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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水金关汉简校读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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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水金关汉简校读札记 张再兴【摘黄艳萍 要】《肩水金关汉简》出版以来针对简文字词释读已有不少校订。我们在建设《肩水金关汉简》语料库 的过程中,校读了释文,对一些宇词的释读产生了若干新的想法。 【关键词】肩水金关汉简;校读;札记 【作者简介】张再兴,华东师范大学中国文字研究与应用中心教授,研究方向为文字学和古文字信息化处 理;黄艳萍,女,文学博士,江南大学人文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秦汉简牍研究。(上海 200241;江苏无锡 214122) 一、73EJT24:738越虏亭 “越”原简字形作毽,整理者释作“越”。“越虏亭”西北屯戍汉简中仅此一见。《金关简》中“秩”字 作致(73EJT21:47)、槠(73EJT21:62)、辱jl(73EJF3:430A+263A)、镁(73EJT1:81)、辱j;(73EJT10: 310),“轶”字作 (73EJT37:1098)。 的右边构件与“秩”和“轶”所从的“失”均相近。此处“越”可以 读作“跌”。《正字通・走部》:“越,俗跌字。”西北屯戍汉简中以“虏”命名的亭隧名前有“灭、平、破、穷、 收、殄、要、遮、蒜(遮)、止、制、诛、治、降、伏”等字,“跌”的意思当与这些字相类。 二、73EJT30:39临利隧长臊得孔嘉隧隧长伏见人史口见隧长 简文巍,整理者释“裹”,可释“吉奴”。西汉印有“王吉口奴”①,可参。 三、73EJT3:53鬼新萧登 故为甲渠守尉坐以县官事欧笞戍卒尚勃谳爵减 元延二十一月丁亥论故牒得安汉里正月辛酉入 简文中的舐,整理者释“谳”。从字形来看,左应从“ ”,当释“’潆”。《说文》:“潆,议阜也。”该字在 秦汉简牍中共见63例②,除了悬泉汉简1例未见图版无法确定外⑧,均写作“潆”。学者或直接释作 “谳”④,不符合简文原形。“谳”字不见于《说文》,传世字书见于《玉篇》《广韵》《集韵》《类篇》等。传世 文献见于《汉书》《后汉书》,当是一个后起的字形。 四、73EJT37:777口部甲鞋辊瞀里薄(簿) 简文翻,整理者释为“鞘”。《金关简》72EJC:l19简:“ 一卷,绝负一箅”。“鞋”原简写作髓。此 字《居延新简》还有1例,ES(T119).1简:“收失 ,铁 、辊瞀各五。”字形作体。“鞋”字不见于传世字 书,当是“铠”的更换义符异体字。这与常见的“鞔”,《居延汉简》49.26写作“缇”情况一样。从字形数 量上来看,“鞋”在西北汉简中只有3例,而“铠”字在西北汉简共35例⑤。从语境来看,与“鞋”字所同 *基金项目:本文受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秦汉出土实物文字数据库语料深加工研究”(项目号 16JJD740011)支持。 ①②③④⑤72 周晓陆主编:《二十世纪出土玺印集成}}SYO95O,中华书局,2OlO年,第270页。 睡虎地简7例,岳麓简26例,张家山简24例,居延新简、肩水金关简、悬泉汉简各1例,甘谷汉简1例,武威汉简2例。 胡平生、张德芳编纂:《敦煌悬泉汉简释粹》一一条,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15—16页。 张学正:《甘谷汉简考释》,甘肃省文物工作队编:《汉简研究文集》,甘肃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85—141页。 除了肩水金关9例外,尚有居延汉简7例,居延新简17例,额济纳汉简1例,尹湾汉简1例。 张再兴战艳萍:肩水金关汉简校改札记 见的“}干】”“辊瞀”也大量见于“铠”的语境,如:《居延新简 ̄EPT65:86简“铁铠缇瞀各三十三”,《金关简》 73EJT23:1040简“铠甲辊瞀各三、铠缇瞀各一”、73EJT24:246简“铁韫铠一”、73EJT28:11简“革铠 瞀各一”等,《居延新简》中大量出现“铁铠”,《金关简》也有“革铠”.故“鞋”应是“铠”的异体字,指一种 用铁片或革甲制成的军用护身服。 五、73EJF3:25+543左前骑士累山里卞党 “卞”字简文写作案。汉简中的“卞”字用例还见于定县汉简《论语・宪问 ̄0373简:“若臧武仲之 知,公绰之不欲,卞【庄子】 ”,由于未能见原简图版,无法进行讨论。从“卞”的字《金关简》里有“汴”, 见73EJT21:419简“汴阳里”,简文写作 ,此字右边构件与“卞”的写法微殊。 但简文释作“卞”字的“菜”字形与《金关简》中的3例“亓”字的字形并无区别,如: (1)73EJT3:7简“中营右骑士累山里亓褒”,“亓”字形作《。 (2)73EJT14:19简“居延卅井尉史亓益寿”,“亓”字形作 。 (3)73EJT26:lO5简“亓安世”,“亓”字形作:暑‘。 《金关简》中释作“亓”的3例,除73EJT26:1@5简的“吾’”字下半部分略显模糊外,另外两字字形 都十分清晰。根据语境,这3例的“亓”字与本简中的“卞”字均用作姓氏。 “亓”字亦见于其他汉简:《居延汉简》3例,分别是283.62简的“口贤 长亓丰”和4.17A习字简中 的两个“亓”字。《居延新简》l例,EPT51.409简的“口口隧长亓禹,奉钱六百”。字形为 。283.62 简、EPT51.409简里的“亓”均用作姓氏,4.17A中的两个“亓”字,也可能是姓氏。 从上述材料来看,“卞”与“亓”应当是一个字,73EJF3:25+543简中的“菜”也应释“亓”。当然, 这些字也有可能是“卞”。《金关简》“下”字常写作 (73EJF3:604A),与上述字形下半部分相同,而 东汉碑刻中未见“亓”字,有“卞”字4例,字形可辨者作 (东汉元嘉j年乙瑛碑)、■(东汉永寿二年鲁 相韩敕造孔庙礼器碑阴)、瑟(东汉熹平二年司隶校尉杨淮表记)。“卞”字见于文献相对较早。《春 秋・僖公十七年》就有“夫人姜氏会齐侯于卞”的记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金关简》中的姓氏“卞”和 “亓”都存在.只不过书写同形。但是这种可能似乎不大。因为卞党、亓褒皆出自累山里,姓氏相同的 可能更大一些。由于目前所见材料有限,尚待进一步研究。 六、73EJT37:1542皮愤、草萆各一。瓦料二。 整理者隶定作“冒”的字简文写作痢,学者或隶定作冒①。这个字形在《金关简》中只出现了1次, 但是《金关简》中与此字形及语境均相似的例子还有: (1)72EJC:119简“皮窗不事用,负一筹”。字形作黪,整理者释“窗”。 (2)73EJT24:213简“草辟及冒各一”。字形作 ,整理者释“冒”。 其他西北汉简中与此相类似的例子还有: (3)凡亭隧皮冒廿八,其十三枚受府,十五枚亭所作,少七枚。凡亭隧卅五所。(《居延汉简》 303.11) (4)皮窗、草草各一。(《居延汉简))495.1) (5)守御器簿 皮冒、革草各一,毋冒。(《居延汉简}506.1) (6)羊皮冒草一。(《居延新简}EPT56.74) 例(4)中“皮官”二字《居延汉简释文合校》未释,《中国简牍集成》释“皮官”。例(6)为签牌。“冒”的 字形作霄’。《中国简牍集成》注:“羊皮冒革,守御器之一,以羊皮制作,可防敌矢、石攻击,又可以透 ①初师宾:《汉边寒守御器备考略》, 肃省文物』:作队编:《汉简研究文集》,第145页。 73 中国文字研究・第二十六辑 视观察敌情。”① 上述例子中的字形一致,语境也一样,当都是一个字,应该是“冒”字。释“官”“冒”均不当。 73EJT37:1542的J专7上部应是“同”部的讹变。这种讹变发生的时间有可能很早。马王堆三号墓竹简 遣册234“象剑毒(碡)窗具一”,字形作 ,,《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读作“冒一瑁”。 《居延新简》EPT48.129还有用“瞀”的例子:“甲渠鄣皮瞀草萆各一。”“冒”,古音明母幽韵;“瞀”, 古音明母侯韵,两字声同韵近,可以通假。《集韵・候韵》“瞀”字下还有一个异体字“昭”。 73EJfT4H:2+11简“盖冒一毋”,整理者释“冒”的字不很清晰,但从轮廓上看,与上述“冒”字一 致。前一“盖”字更不清晰。此简亦为守御器折损簿,因此,这个“冒”很可能也是“冒”字。 另外,上述“冒”前都用“皮”表示材质。例(2)“草辟及冒各一”中的艮字,整理者释作“及”,很可能 是“皮”字的讹变形体。73EJT37:1542简“皮冒”的“皮”字写作反,与此非常相近。岳麓简第四册第二 组简151,简文为“设(徭)律日:补缮邑院、除田道桥、穿汲<波一陂>池、渐(堑)奴苑,皆县黔首利殴 (也)”。字形 文,整理者释为“汲”,并指出此乃“波”的讹字,也可以作为一个证据。从统计的角度看, 释成“皮”的讹变也更符合语言实际。在西北汉简大量出现的几个表示物体的名词+各+数字的结构 中,几个名词之间绝大多数直接并列,中间极少使用连词。仅居延新简中见3例:a.EPT68—62:刀、 剑、及铍各一。b.EPT68—72:带大刀、剑及铍各一。C.EPF22—63A:便臣、秩郎、从官及中人各一等。 七、73EJC:538遁四月甲申病身腰(热)园 整理者释为“服”的字写作一. ,从炅从月,当是“炅”的基础上加义符“月(肉)”构成的语境异体字。 “炅”字读作“热”,文献见《素问・举痛论》:“卒然而痛,得炅则痛立止。”王冰注:“炅,热也。”汉简中这 种用法很常见。陈直认为“炅是热字简写”。②《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在《老子甲本・德经》篇“靓 (静)胜炅(热)”注四五中指出:“甲本的‘炅’字是西汉人颇为常用的‘热’字异体。”帛书《老子》原整理 者注:“炅,从火El声,当即热之异体字。”⑧裘锡圭先生指出:“‘炅”热’实为一字异体。”④据我们统计, “炅”共有l6例⑤,都用作“热”,如《金关简》73EJT23:765简“执胡隧长田口二月乙丑病,卒王临二月壬 寅病,卒口恽炅(热),赋药各五斋(剂)。”西北屯戍汉简不残缺的语境中都是“寒炅”连用,指一种病症。 秦汉简帛中的“热”字有62例,数量大于“炅”。从时代上看,除了马王堆的3例外,“炅”都分布于西汉 中晚期的西北屯戍汉简中。而“热”字则多见于西汉早期。 八、73EJF3:298藁一椟。收布一匹,传送河东闻患县坚家所在 整理者释为“藁”的字,字形作挈。《金关简》中还有3例: (1)73EJT06:014B简“莱一椟,书到出入如律今”,“莱”写作纂。 (2)73EJT09:103简“外人叩头郭长卿君遣外人送蓁外人失不丧檄”,“莱”写作黎。 (3)73EJT26:284简“ 不幸死,藁一 ”,“莱”写作 。 这些字都应该释作“楷”。这些字形秦汉简中出现多次⑥,各种释文中的写法则颇多歧异,或隶定 作“篥”“蕈”“莱”“菜”等。裘锡圭先生将这些形体都释作“楷”⑦,形义俱当,已成定论。《说文》:“槽,棺 椟也。”《汉书・高帝纪》:“令士卒从军死者为槽,归其县,县给衣衾棺葬具。” ①初师宾主编:《中国简牍集成》(第十一册),敦煌文艺出版社,2005年,第29页 ②陈直:《居延汉简研究》,中华书局,2009年,第144页。 ③ 国家文物局古文献研究室编:《马王堆汉墓帛书(壹)》注十一,文物出版社,1980年,第7页。 ④⑤⑥裘锡圭:《居延汉简中所见的疾病名称和医药情况》,《裘锡圭学术文集・简牍帛书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38页。 肩水金关简3例,居延汉简7例,居延新简3例,马王堆汉墓帛书3例。 其他西北屯戍汉简共有18例,其中,居延汉简lO例,居延新简7例,悬泉汉简l例。此外。西汉早期简帛中也有11例。早在 秦简中也有3例。 ⑦74 裘锡圭:《裘锡圭学术文集・简帛卷・汉简零拾》,复旦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52—57页。 』『长阿必 战艳萍:肩水金火汉简校改十L ×_lf 这个 :的肜 变化,裘先生指出“埘‘ ” 所从的 1 f’1=fJj JJl【简化, 将‘小’旁移至下力‘,即成 此f小” l 耶祭简I 也.保持r这种 , 法. ” 作苇 一()648一Z)。从抖、义、小.结构 川:始 清楚。p 汉 期的形体火部分 董(战网纵横家书・ 祭 赵献  I二病 的 张家山汉简・二 律令 5()1简Ift的笮 甓、《 0下堆汉壤帛书・州1 5 ≯()2() 卜简 摹。 址从 汉Ii1.19J开始。上部简化的过程就 书于齐 (■)1() 1()6)、菱(战同纵横家{5・苏条门赵献ljlr齐H (二)107)、霾( t 二:病力‘・ 简化}f匕变。西北屯戍汉简II】的形体义继续发 r二个方 的}f匕变。 一址下部 的肜体距离越来越大. 致难以 JL瘛(瘐)(1 :{)等 j .卜部 构逐简化}f匕变成“, ‘”。总 卜订.≮l帔I{4纵横家 比较 咛 . :肜 “小”的- 笆㈠{{ } JiJi=从的“义”穿插在一起Il 二址“义”的 ㈨lJ樾IItl笆行边小再…头.t是”小”的桃 笔彳川 移剑“义”【 .或 多增加一1\横笔。这样-来.0:肜枕 辨认。 九、73 I'23:769A王子文治翎二百五十,脯一腕,直船厂]钱六十。 释义“魄” 肜作f}芑,从肉(月)从鬼。从讲境行。这足“JjfIj”的 洲。秦汉简帛【1],“脯”后 的}l d 仃笥、陵、脚、 、斤、牧、iI{等。此外。《金父简》73卜=LIT30:053简仃“ fI l-,脯一块”。这个“ 足“块”的换符 境 体 。 十、73 l l:239A 口口口口直千卑祷一两直八百 陔就 此筋 边戏损.此i 简义仪存☆半 形。怪 者释“爷夸”的 :。或 j求定为“绔”。 命天简 I{】 1 )例 “绔”.皆从“系”。 余祭汉简中也都写作“绔”。只仃敦 汉简仃2『{II_J.也是…于左侧字形不fII『.或释作 ”侉”。”绔”. 说义》:” 释“磙”的 也。”“祷”字见于《方言》卷叫:“幸夸,齐 之 州之催,或 之裢,芙西 之侉 ” 作 。左不从“衣”。左所从ItJ’能址“{”的}f匕变。 北-也戍汉简巾木 “饿 十一、73 F3:179B分禚衣被皆尽 代”-ilIj=。“拔”仃分发之义.也可以渎作“发”。73EIIT2 :1【)1 仃“分发”一训与此卡【1 。 十二、73 rr23:378 出麻二石 “麻” f1: .“广”卜所从非“林”。而足“并”。《 火简》“』 崽 Jj此 小合。fJ ”l叮能读作“耕”。“耕” 见于 作轻(73EJT5:8A)、 (73EJrr5: 8八)、每(73 ¨、7:66)、尊(73 EllT23:2d )等, j此肜所从 锻。“J井”,≮说文 :“敞也。从广 声。”义 I: - )IJ场5 汉綦小牍107l:“半jf米 。” 十三、73I£JC:593怜振给赏思不可梁德不可胜陈赏又远为吏居穷处伏自念元未有可复思 释“怜”的 j . j 作f惫。金天简Lfll的 他“怜… :作 ( F37:627)、 (T37:054)、建 (_rl():22(IA)、1p苎(I t02:()16).右卜昕从与此形颇不类。此简l 部似尤戏断。疑为“哀怜”之合 。号 察p 北电卜lE汉简lIl“怜” 文=例.除了悬泉汉简t{I的1例人 (《敦 怂泉汉简释粹》()2 10)、 火简 l 1 的2例“ ”外(T10:220A、T23:279A),其余30例均为”哀怜” _、。 说义 有“您”字.释“痈声”.tJI 经 “ /f 怂”. :或作“依”。段沣:“此许所学孑L氏f 义 。作f嵌 俗字。”“哀”从“伏” 声.此竹 “【I”.ji0厂怜”0i刮r一起。 依 述分析.Ho2:…6“今不肯为封事已 唯大 1:坩俄怜道人IIJJ=头一北一。 一”.”依怜”也、J{ 泼作“哀怜”。 炎似fl勺例子还订 I'37:696的“亭长”写作 。“亭” ,、, 、l 部分 见于T:37:798、F()l:ll8A 个字写到J 起。我仃J『lJ‘以 ii: 形 j金父阳一{l1内“J。f’” 略有 别。“K” 也省去 、 部分。Ji Il _I、”农怜”.Jl I延汉简6例.金火简8例.敦焊汉简5例,f 延新简9例.武贼汉 :例 敦焊汉简05()l原释”史时他 怜”.《敦嫦 义简 -lllij简犊 成 为 睑”。张德片《敦煌屿泉湾汉简集释》改释“怜”.fI是 l『{l1 释..-除. ”. 版也馍捌难辨。 75 模糊¨略戏.释 ”亦不菸nT靠 敦熄汉简1¨舯A 释”候K怜i-j l rl 团”. 傲糊.《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已经指H{味所释“候K怜 口 }’j’[。’’4 确(第61 5页)。J ‘延新简EI I 1 . 中国文字研究・第二十六辑 对照T37:798、F01:118A“长”字不省写,且两字分开写的例子: ,Or T37:798二,F01:.z=i’118A ・ 十四、功师 肩水金关简共三见。未见于其他西北屯戍汉简。 1.戍卒巨鹿郡曲周孝里功师卷T01:130 2.觫得诚信里男子功师定T29:135 3.觫得成信里大夫功师圣T37:1582 “功师”,当读作“工师”,汉复姓。汉印有复姓“江师”,赵平安先生认为应即“工师”①,并引《汉印 征》“工师长孙”“工师印”。《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有“工师喜”。 十五、T23:488望城隧卒咸颐 整理者释“咸”的字形作成。此字形与“咸”不类。金关简“咸”字作 (T37:1173)、 (T37: 097)、傲(T37:038)、 (T10:177B)、 (73EJF3:382A)、 (73EJF3:154)。最后1例“咸 康里”为里名,其余都是人名。其字形特点为“戊”中的短横在“口”上方。金关简中的“成”字作 (T05:029)、潼(T04:076)、喀(T03:098),与此形体相同。故当释“成”。“成”姓,汉印有“成弘私 印”。②金关简中“成”姓的名字很常见,如成风(72EJC:125+134)、成况、成诩(73EJF3:345B)、成功恭 (73EJF3:362)、成彭年(73EJF3:373)、成恭(73EJF3:466)、成褒、成虞(T03:089)、成朔(T06:048)、成 奉(T06:083A)、成欧(T21:117)、成子方(T23:l67A)、成弱(T23:925)等。 “颐”字作 ,是一个讹变的形体。马王堆汉墓帛书作哽、嗄(周易018),张家I LI汉简作瞰(脉 书004正)、残(引书049正),已经发生了讹变。金关简T01:001“拘颐”作 ,T03:034戍卒人名作 萌,讹变更甚。此简字形进一步讹变,与“正”相近。悬泉汉简《仓颉篇》:“ 欲听明,面颊顾亲宜圆方, 首。”(蠡测例21.1,梁静42)梁静指出“‘颊顼亲’三字都从页,‘面’与‘页’(头)有关”。③这个“顽”可能 就是“颐”字的讹变。由于图版未公布,尚无法确认。 【参考文献】 [1]周晓陆主编.二十世纪出土玺印集成[M].北京:中华书局,2010. [2]胡平生,张德芳编.敦煌悬泉汉简释粹[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3]张学正.甘谷汉简考释[c].甘肃省文物工作队编.汉简研究文集.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84. [4]初师宾.汉边塞守御器备考略[c].甘肃省文物工作队编.汉简研究文集.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84. [5]初师宾主编.中国简牍集成(第十一册)[M].兰州:敦煌文艺出版社,2005. [6]国家文物局古文献研究室编.马王堆汉墓帛书(壹)[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0. [7]裘锡圭.裘锡圭学术文集・简帛卷・汉简零拾[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5. [8]裘锡圭主编.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EM3.北京:中华书局,2014. [9]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编.敦煌汉简[M].北京:中华书局,1991. E1o3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主编.居延新简——甲渠候官EM3.北京:中华书局,1994. [11]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居延汉筒[M].北京:中华书局,1980. [12]张德芳主编.居延新简集释[M].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2016. ①赵平安:《秦两汉印章研究》,上海占籍出版社,2012年.第135 136页。 ②罗福颐:《增订汉印文字征》.紫禁城出版社.2010年,第650页。 ③梁静:《出土<仓颉篇>研究》,科学出版社,2015年.第61页。 76 张再兴黄艳萍:肩水金关汉简校读札记 Proofread of Jianshuij inguan Han Dynasty Wooden Slips Notes Zhang Zaixing Huang Yanping (Center for the Study and Application of Chinese Characters,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241, China;SchooI of Humanities,Jiangnan University,Jiangsu Wuxi 214122,China) Abstract:Since the publication of Han Dynasty Wooden Slips Unearthed in J 口 s g 口 ,part of difficult words in it had been checked.We proofread of the characters.when we constructed J ian— shuij inguan Han Dynasty Wooden Slips corpus,and there are several new ideas about the interpre— tation of some words. Key words:Jianshuij inguan Han Dynasty Wooden Slips;proofread;notes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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