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数字货币的路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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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数字货币的路径选择

孙明明1，2　吕阳阳3

（1. 南京大学商学院，2. 中国人民银行南京分行，3. 招商银行连云港分行）

摘货币是量化的生产关系，货币形态的演进是历史选择的结果。在信息技术和网络快速发展的今天，数要：

字货币的出现和快速发展是时代和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本文通过对以往研究的梳理，总结了过去研究的不足，在借鉴比特币和石油币的优势的基础上，提出了我国数字货币的最优选择是由央行推出法定数字货币，接着论述了当前推出法定数字货币的紧迫性和重要意义。同时，阐述了数字货币的建设原则和核心技术体系，最后，提出了我国实现法定数字货币的架构。

数字货币；法定；路径；选择关键词：

一、引言

货币是量化的生产关系，这种生产关系随着社会进步和人类发展与时俱进，以最适合的形态推动着先进的制度取代落后的制度。货币的形态经历了从实物货币过渡到金属货币，再到金银货币，最后到纸质货币的过程，其形态和价值越来越稳定，而随着国家法定数字货币的出现，人类将进入货币中心化时代。

21世纪以来，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特别是互联网技术的迅猛发展，使得建立在互联网和数字加密技术基础之上的数字货币的出现变得水到渠成。近年来，区块链技术的运用和发展在全球掀起了一股投研风暴，作为区块链的典型项目——加密数字货币，更是充

斥在互联网的每一个角落。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市场上已有近1 500种数字货币，最为知名的有比特币、以太坊、莱特币、瑞波币等。上千种数字货币良莠不齐，有的币种已有广泛的用户基础，而有些却濒临消亡。2018年3月，G20首次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定性数字货币不是货币而是资产，因为这些数字货币“缺乏主权货币的特征”，但会议对数字货币的监管存在着分歧。在此之前，2018年2月，委内瑞拉以背书的形式发行了全球第一个法定数字货币“石油币”，紧跟其后，以色列和俄罗斯表示将推出主权数字货币“钻石币”和“加密卢布”。中国人民银行在2018年3月召开的货币发行工作会议上亦明确提出要“稳步推进央行数字货

作者简介： 孙明明（1985-），男，山东临沂人,南京大学商学院博士生，供职于中国人民银行南京分行，研究方向：金融科技；　　　　　吕阳阳（1987-），女，江苏连云港人，法学硕士，供职于招商银行连云港分行，研究方向：金融科技法律法规。收稿日期： 2018-09-10

基金项目：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互联网金融的发展、风险与监管研究”(项目号:14ZDA043)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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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研发”。同时，我国工信部研究筹建区块链和分布式记账技术标准化技术委员会。截至目前，杭州市、深圳市、贵州省已经成为争夺央行数字货币试点的三大热门地区。

由此可见，数字货币的形态更加契合货币形态演变的趋势，其出现是历史和时代的必然。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货币形态的演进趋势将以提高经济交易的效率为方向。随着比特币等“去中心化”的私人数字货币的发展，集高效、安全、低成本、便捷等多种优点于一身的数字货币将逐渐得到市场的接受和认可。当前全球范围内对数字货币的研究才刚刚起步，虽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和成果，形成了一些具有创新性的观念，但并没有关于数字货币路径选择的研究，值得进行深入研究。

二、法定数字货币是我国数字货币的必然之路

（一）辩证地看待比特币

比特币（BitCoin）的概念最初由中本聪在2008年提出。比特币是一种P2P形式的私人数字货币，其实质是一个去中心化的分布式记账系统。比特币相对于现行的货币体系具有一定的优势，但其不具有货币属性，只是一种资产，因此不能代替纸质货币。比特币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一是比特币具有较高的安全性。与大多数货币不同，比特币不依靠特定的货币机构发行，其主要依据特定算法，将数据按照时间顺序组合成特定的数据结构，并用密码学算法保证数据不可篡改和不可伪造，是去中心化的共享总账系统。从本质上讲，比特币是集分布式记账、点对点传输、加密算法、共识机制、可信计算等多项成熟技术为一体的技术创新。二是比特币数量有限，可以有效规避信用货币没有锚定物而任意滥发的缺点。比特币的去中心化特性与算法本身可以确保无法通过大量制造比特币来人为操控币值。基于密码学的设计原理，比特币只能被真实的拥有者转移或支付，这同样确保了货

Research|信息化论坛币所有权与流通交易的匿名性。比特币与其他虚拟货币最大的不同，是其总数量非常有限，具有极强的稀缺性，比特币的锚定物是信息技术的计算能力。该货币的总数量被永久的在2 100万个，可以有效防止央行滥发货币导致的通胀。三是比特币不受任何国家或掌控，是完全私人的化数字货币，其建立在人们对比特币算法的信任基础之上。四是比特币创新了支付方式，交易成本极低。比特币交易时无需第三方清算机构，其采取去中心化的点对点网络，由网络用户进行交易确认。同时还采取加密算法，黑客无法破解。所有的比特币交易都在网络上公开且易追踪，这些特性能有效地防止非法活动，比特币的自动认证机制也无法被伪造。可见，相对于传统货币，比特币的交易更加安全、透明、防伪。

在拥有诸多优点的同时，比特币的缺点也十分明

显。一是性能瓶颈。从运行效率上讲，比特币的交易性能和智能合约计算性能受制于全网节点中性能最低的节点。目前，基于区块链网络的交易速度，峰值一般在20笔/秒左右，但是淘宝“双十一”等购物节期间支付网络的交易峰值在18万笔/秒，因此，当前比特币的交易性能远远无法满足实际的网络支付要求。二是交易平台的脆弱性。比特币网络很健壮，但比特币交易平台很脆弱。交易平台通常是一个网站，而网站会遭到黑客攻击，或者遭到主管部门的查封。三是价格波动极大。由于比特币的稀缺性、匿名性、无法追踪等特点，大量炒家介入，导致比特币的价格如过山车一般起伏，使得比特币更适合投机，而不能满足货币对价值稳定的要求。四是比特币的匿名特性往往被用于非法交易。由于比特币具有隐蔽性和有限性，因此经常被应用于恐怖犯罪、贩毒等非法交易中。五是比特币的交易有先天的缺陷交易不可逆。这意味着交易永远无法撤消，一旦确认进行，就没有“失误”，错付的钱再也没法追回，这会给交易带来极大的不利。同时，比特币的有限性也会带来通货紧缩，无法满足经济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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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信息化论坛需求。

（二）“石油币”优劣分析

2018年2月，委内瑞拉官方发行了加密法定数字货币“石油币”，每个“石油币”都有委内瑞拉的1桶原油作为实物锚定，发售首日即完成了7.35亿美元的融资。“石油币”是第一个由主权国家发行并以自然资源作为支撑的加密数字货币，将被用来进行国际支付，成为委内瑞拉在国际上融资的一种新方式。

首先，“石油币”是全球首个法定国家数字货币。委内瑞拉前总统乌戈·查韦斯曾设想建立一种锚定原材料的强势货币，“石油币”就是来源于这个概念，其背景可以追溯到早在美元霸权时期就提出的全球金融和货币协调提案，该提案在20世纪90年代末金融危机后重新浮现。2018年，受美国经济制裁和国际原油价格下降的双重影响，委内瑞拉国内严重通货膨胀，货币贬值超过98%。至此，委内瑞拉推出“石油币”，其主要目的就是抑制通胀，恢复经济发展。其次，石油币是以原油为锚定物的。“石油币”以奥里诺科重油带阿亚库乔区块1号油田的50亿桶石油储量作为发行的物质基础，每个“石油币”与1桶石油等价。委内瑞拉是全世界石油探明储量最大的国家（3 009亿桶），如此巨大的石油储量为“石油币”提供了强大的信用背书。但是也应该看到，目前委内瑞拉并没有摆脱通胀的困扰，也没有实现“石油币”发行的初衷，其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

一是美国的制裁。2018年3月，特朗普签署行政令，禁止美国国民及其他美国境内个人、属美国法律管辖实体及其海外分支机构使用委内瑞拉发行的一切数字货币交易。二是“石油币”沦落为政治工具。“石油币”很大程度上被马杜罗所控制，所谓的“石油币”并不能兑换石油，其发行的基础仅是马杜罗的信用背书，而其本币玻利瓦尔的疯狂贬值，早已让其信用丧失殆尽，因而，“石油币”的前景并不被看好，也不能帮助委内瑞拉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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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法定数字货币是我国数字货币的必然选择通过比特币和石油币的分析可以看出，我国数字货币的必然选择是由央行发行法定数字货币。法定数字货币作为由央行发行的数字货币，以国家信用为背书，其货币的内在价值没有任何变化，变化的只是货币形态，以技术代替信用。哈耶克提出“货币非国家化”的设想，即废除银行，允许私人发行货币，在自由竞争的过程中最好的货币将胜出。但通过比特币的案例我们可以发现，私人数字货币的价格极度不稳定，无法满足货币价值稳定的特征，归根结底，货币发行主体深层次的争议还是信用保障问题。信用货币时代，货币本身不具有价值，关键的是其背后是发行者的信用问题。由发行法定数字货币，本质上是以用信用作为保障，由保障数字货币的流通价值。在当前数字货币，尤其是私人数字货币在没有任何信用保障的情况下，由央行发行的法定数字货币将具有巨大优势。

从货币信用创造机制角度分析，只有央行发行法定数字货币才能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当前我国的传统信用创造机制是银行占据主导地位，如果私人发行数字货币，银行和发行机构势必会形成竞争，甚至银行在短时间内都无法融入到数字货币的流通体系中，这就造成了传统金融资源的浪费。如果是由央行发行法定数字货币，采用“二元结构”，即银行-商业银行的架构，由银行发行货币，创造基础信用载体，商业银行面向普通金融消费者进行具体的交易，在此过程中，商业银行吸收存款的同时对贷款进行定价配置，释放出新的信用，形成良好的货币信用循环体系，可以最大程度地调动商业银行的积极性，充分利用现有金融机构的资源。

三、我国发行法定数字货币的紧迫性和重要意义

（一）紧迫性

1. 我国货币结构发生了深刻变化

近年来，社会上的资金清算逐渐由实物货币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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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以清算机构的记账信息为主，货币形态也由现钞转换为记账货币，事实上，我国流通中的现钞在货币总量中的比重逐年降低。特别是随着移动支付技术的发展和普及，我国的货币结构有加速变革的趋势。

我国对货币结构的划分有3个层次。M0=流通中的现金，M 1=M0+活期存款，M 2=M1+定期存款+储蓄存款+其他存款。 构成M1的流通中的现金和活期存款可以直接用来购买人们所需要的商品和服务，因此，流动性最高。而构成M2的定期存款、储蓄存款和其他存款不能直接用作交换的媒介，更多的是发挥着价值储藏的功能，因此，流动性较低。M2也被称为准货币。

衡 量货币的流动性结构通常要考察两个指标，即M0与M2之间的比率和M1与M2之间的比率。也就是说，衡量货币流动性结构的这两个指标也是交易性货币余额与非交易性货币余额之间的比率。通过分析自2010年开始的各个季度的数据可以看出，交易性货币占比总体呈下降趋势，非交易性货币占比呈“V”型走势，而我国广义货币余额M2一直在稳步增长。如图1所示。

图１　中国货币供应量统计

持续下降的交易性货币占比改变了我国的货币结构，这跟移动支付的爆发式增长有很大的关系。截至2018年7月，中国移动支付用户已经达到8.9亿人，第三方移动支付在网民中的渗透率已经达到92.4%，如此大

Research|信息化论坛体量的移动支付所造成的货币结构的变化对我国金融体系的影响已经逐渐显露，目前的支付通道已经被第三方支付公司占据了“半壁江山”，中国的支付环境堪忧。

2. 现行国际货币体系的弊端凸显

近30年来，世界范围内先后爆发的几次规模较大的金融危机，充分暴露了现行国际货币体系的缺陷。2008年发生的美元再一次证明现行货币体系很难满足经济发展的需求，创造一种与主权国家脱钩，并能保持币值长期稳定的“超主权”的国际储备货币的呼声高涨。现行货币体系是在1976年“牙买加协定”的基础上形成的，各国货币发行不再受“锚”的约束，全球货币体系进入了完全的信用货币时代。正如哈耶克在《货币的非国家化》中所指出的，垄断货币发行带来交易便利性的同时也付出了周期性通货膨胀和币值不稳定的代价。

美元凭借强大的国际影响力，形成了以美元为核心的国际货币体系，替代黄金执行世界货币的职能。美国利用其货币发行权主导国际汇率，操纵全球资产价格，在世界范围内剥削和攫取各国剩余价值。另外，在当前货币体系下，汇率制度的安排不利对于弱国利益的保护，“特里芬难题”亦未得到根本的解决。

3. 我国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迫切需求

新常态下，金融依旧是经济发展最重要的因素。与此同时，金融在支持实体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和障碍依然较多，除了传统的渠道不畅、激励不足等问题外，还面临着经济增速下降与社会融资多元化的挑战，社会资本脱实向虚的问题严重。从吸收储蓄到转化为投资需要经过大量的不必要的环节（层层嵌套），

金融效率极其低下。利用货币市场加杠杆进行扭曲期限、信用套利的现象屡见不鲜。2017年以来，监管层对金融体系内部的自循环部分做了很多治理整顿，包括要求产品净值化、非标回归表内、去通道、去杠杆等。金融实践和金融管理、的脱节表现在金融实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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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信息化论坛显跑在前面，而金融监管和宏观并不完全是基于金融实践的，这导致监管出现了一些空白、交叉和“空调”的地带。金融业内部分化，新兴金融业态爆发式增长，介于直接和间接融资之间的影子银行体系和资产管理体系非常活跃，各类性、准性金融业务蓬勃发展，但金融业曾经服务的重点，特别是制造业却不断萎缩。

（二）重要意义

1. 创建一种超主权货币，实现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的目标

我国推出法定数字货币，以超主权货币为建设目标，推动国际储备货币向着币值稳定、供应有序、总量可调的方向完善，从根本上解决全球国际货币体系存在的问题。周小川在《关于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思考》中指出，“创造一种与主权国家脱钩并能保持币值长期稳定的国际储备货币，从而避免主权信用货币作为储备货币的缺陷。”因此，现有的货币体系缺陷为我国推出法定数字货币提供了生存的土壤。数字货币锚定信息技术计算能力，继承金属货币的稀缺属性，能够有效规避信用风险，遏制通货膨胀。法定数字货币可稳定币值，无论是作为国际储备货币还是做为国际大宗贸易的结算货币，都能够避免由于汇率波动带来的损失。实际上，“超主权货币”的历史可上溯到14世纪，当时的货币白银与黄金都是超越主权的货币，因此，银本位和金本位都是锚住“超主权货币”的国际货币体系，更为准确的说法是，国际货币体系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超主权货币”，并且直到主权货币成为世界货币之前都是如此。当前，应该借着数字货币的推出将国际货币体系重新带回正路，相信到时人民币贬值和利率市场化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2. 法定数字货币将引发结算方式的重大变革，提高交易效率，降低交易成本

发行法定数字货币以后，各主体之间的资金清算将越来越多地由现钞清算转变为记账清算。记账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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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有效降低流通成本，提升结算效率，促进经济发展，并且每笔交易都可追踪，可提升监管效能，防范电信诈骗犯罪，优化资源配置等。徐忠（2016年）提出，数字货币的推出，将极大地提高交易的便捷性，从而促使货币流通速度加快，进而提高整个货币体系的流通效率。初期法定数字货币应该作为纸质货币的有益补充，与实物货币并行流通，补充性货币投放扩大了货币乘数，可以进一步提升银行货币的有效性。盛松成（2016年）提出，数字货币快捷的支付方式可以提高货币的传导效率，降低金融体系的利率水平，平滑利率期限结构，实现物价稳定和经济发展。数字货币的分布式记账便于资金的流动追踪，有利于全面监测和评估金融风险。

3. 发行法定数字货币为大数据分析在金融领域的应用奠定了基础

在数字化新经济时代，数字货币体系的建立，表现为货币数据流的生成、存储、交换、流转、计算等操作。大数据的意义在于从海量数据中提取有价值的信息，通过综合分析，发现主要经济指标之间的关联，为数字货币体系的运行、、货币的实施提供数据支撑。当前纸质的货币数据大多由后验式统计和估算而来，这就导致了货币数据和货币在流通中监管效力的滞后性。由于缺乏高效实时的监控手段，货币发行后的流向、应用场景、流通速度等问题都不能被准确掌握。法定数字货币的发行将彻底根除这个问题。因为数字货币的创造、记账都是由分布式记账系统来完成，所有数字货币的流转、交换都能在系统中实时追踪到，因此，数字货币的分布式系统中将会累积超大体量的数据，使大数据分析在货币分析和监控中有了发挥的基础。在适当的脱敏处理下，运用大数据分析技术可以对货币的发行、流通、储存进行深入的统计分析，了解货币的运行规律，为货币、宏观审慎监管和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提供第一手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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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国法定数字货币的路径选择

（一）法定数字货币的建设原则

当前的国际和国内形势都迫切需要我国尽快推出法定数字货币，这不仅是国际货币体系变革的需要，更是化解我国经济领域中诸多矛盾的根本。因此，法定数字货币的建设原则是“充分依托现有移动支付系统”。目前我国移动支付体系技术成熟，覆盖面广，移动支付用户已达8.9亿人，移动支付市场占比过半，这个支付环境优势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企及的。

法定数字货币发行应该采取“二元模式+三级架构”。“二元模式”是指银行-商业银行发行模式，即由银行将数字货币发行至商业银行业务库，商业银行受银行委托向公众提供数字货币的发行、流通。这种模式的优势在于：一方面，可以让法定数字货币逐步取代纸币，而不现有的货币运行框架；另一方面，可以充分调动商业银行的积极性，依托商业银行广泛的组织网络实现数字货币服务的快速供给，加快服务创新，以便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和社会民生。

“三级架构”是指数字货币流转过程中经过数字货币网联支付中心-商业银行-移动支付运营商的三级架构。当消费者需要触发数字货币流转时，可通过当前占比最大的移动支付统一接入数字货币网联支付中心，再通过网联中心联通任何一家商业银行机构。这个架构的优势在于：一方面，可以节约社会成本；另一方面通过集中清算，备付金集中管理，可以减少行业风险。

（二）法定数字货币的技术实现及框架

法定数字货币的核心技术体系，首先要考虑的是数字货币的数据结构，其必须由央行负责设计和维护。数字货币不是货币的电子化，而是由央行担保并签名发行的携带加密信息的加密数字货币。数据结构的设计要注重实现以下几方面。一是实现不可重复花费。即一笔钱只能使用一次，不能重复消费。二是实现可控的匿名性。除非本人愿意或者法律需要，否则任

Research|信息化论坛何人没有权利追查货币交易的历史记录。三是实现不可伪造性。四是实现安全性。必须使用加密技术、数字签名等技术保障数字货币的安全。五是实现可扩展性。为以后的支付应用扩展预留接口。六是实现可分性。满足货币的细分需求。

其次，数字货币的另一个重要问题就是交易技术。交易技术要实现在线交易和离线交易两大功能。通过移动终端设备、在线数据传输技术实现在线交易是必须拥有的功能。同理，考虑到还有不存在网络的地方，因此，交易技术也要实现在离线状态下的交易。离线交易技术可通过脱机设备交互、脱机数据传输和脱机交易存储等实现数字货币的离线业务。

数字货币的安全性问题是最底层的保障技术。基础安全技术包括加密技术、解密技术、数据传输、身份验证等。数据安全技术包括数据安全传输技术和数据安全存储技术，可通过数字签名、时间戳、访问控制、安全管控等技术保障数据安全。

数字货币系统的架构应该包括银行的发行系统、商业银行的代发系统，保障安全的可信基础设施，存储数字货币信息的数据存储仓库，商业银行与网联结算的交易通道，网联与支付机构交易的通信模块，消费者使用的交易终端和数字货币监管模块几大部分。如图2所示。

银行的发行系统是整个系统的核心，所有的系统和应用都是依附于央行的发行系统的，发行系统是数字货币运行的源头，由银行开发维护。商业银行的代发系统是连结央行发行库和普通消费者的中间代理机构，消费者从央行发行库领取的数字货币都需要存放在商业银行端，通过网联中心实现与支付机构的结算，实现数字货币的转移。FTT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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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信息化论坛201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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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货币架构图央行发行库货币生成模块货币下发模块货币验证模块外部扩展接口数字货币存储仓库数字货币监管分析模块可信基础设施身份验证数字签名认证中心登记中心通信设施安全芯片授权设施管理软件通信设施商业银行库安全认证开户登记金融服务支付结算数据存储……支付层和用户通信设施支付结算数据存储安全模块……用户1用户2用户3……图２　数字货币实现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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