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卷第８期 ２０１２年８月 —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Ｅｄｉｔｉ。ｎ） —Ｖ。１．１ １ Ｎ。８ ．Ａｕｇ．２０１ ２ 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研究综述 宋国恺，王起 １００１２４） （北京工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北京摘要：近年来，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问题已经成为影响社会长期稳定发展的重要因素，同时 这一问题也受到了学术界的重点关注。文章通过梳理和总结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相关研究成果， 发现目前研究中存在的主要问题是：社会融合的概念及测量指标尚未形成一致标准，在分析影响社 会融合的制度因素时缺乏对制度成本的分析，对于流动人口中特殊群体的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扩展。 社会融合是一个与社会结构密切相关的问题，因此，在具体的研究中要注意运用社会结构的视角予 以分析。 关键词：流动人口；社会融合；影响因素；解决措施；社会结构 中图分类号：Ｃ ９２；Ｃ ９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３９４Ｘ（２０１２）０８．００２６．０７ 改革开放以来，以农民工群体为主体的数以亿计的地 区性人口流动成为中国转型时期的一种典型社会现象，面 对这一庞大的“流动军团”，他们是否能够逐渐实现与移 人地社区的社会融合，这影响着中国城市化的前进步伐和 社会的和谐稳定。在这一现实背景下，众多学者针对流动 “社会融合”的内在涵义有所差异，但从早期学者对农民 工城市居留意愿、城市适应性的调查到后来针对农民工社 会支持、社会融合现状的分析，可以看出针对城市流动人 口社会融合的研究过程，也是“社会融合”本身作为一个 概念范畴逐渐被学界认同和接受的过程。 （一）社会融合问题的概念建构 人口的社会融合问题作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工作，也得出了 许多颇有价值的研究成果。本文旨在通过对目前国内学 涂尔干在１８９７年发表的《自杀论》中，通过对自杀现 象的研究，首次提出了“社会融合”的概念，并认为它是导 致自杀的重要社会原因之一。…但是迪尔凯姆所谓的社 者对于流动人口社会融合问题所作研究的梳理评述，归纳 出学界对于这一问题所形成的主要结论以及目前研究所 存在的不足之处，以期为流动人Ｅｌ社会融合研究的进一步 深入和具体问题的合理解决提供借鉴和参考。 一、流动人口社会融合问题的提出 会融合更多指的是一种社会整合力量，它还没有像现在这 样具有丰富的理论内涵。在社会融合引入国内流动人口 研究的过程中，有众多学者对社会融合的概念做了不同层 次的说明，并由此提出用于测量社会融合水平的操作性指 标，这些都为研究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问题做出了有益的 探索。 早期研究流动人Ｉ３城市融合问题的学者运用了“城 市适应性”这一术语对社会融合问题进行了研究尝试。田 凯认为外来农民要适应城市生活，融人城市文化，必须具 “社会融合”（ｓｏｃｉａｌ ｉｎｃｌｕｓｉｏｎ）概念是一个舶来品，中 国学界对此问题的关注也是从改革开放之后才开始的。 综合已有文献来看，学者多通过对特定城市的流动人口的 实证研究而得出了一些关于流动人口，尤其是农民工的社 会融合程度的初步结论，并提出了对于“社会融合”问题 的不同概念体系和研究视角。虽然在不同的研究者那里， 收稿日期：２０１２—０３—２３ 备稳定的职业、与经济收入相符的社会地位、形成与当地 人相同的价值观念三方面的基本条件。 朱力在对农民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０８ＣＳＨ０１２）；北京工业大学“星火基金”项目（ＸＨ一２０１２—１４—３６） 作者简介：宋国恺，北京工业大学副教授，博士，从事农村社会学和发展社会学研究。 第８期 宋国恺等：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研究综述 ・２７・ 工城市适应问题的研究中也指出农民工的城市适应应有 研究社会融合问题具有重要意义。 经济层面、社会层面和心理层面三个依次递进的层次。 关于社会融合问题的基础理论和层次是多样的，流动 除有学者对外来人口社会融合意义上的城市适应性 人Ｅｌ社会融合的研究视角同样不是单一的。有学者指出 层次作了划分之外，也有学者对“社会融合”作了概念上 现代化视角、社会排斥视角、社会资本视角以及公共 的界定，王桂新提出“社会融合度”的概念，认为这是指外 和制度分析视角，是当前研究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主要视 来人口在城市生活各个方面融入城市居民社会的程 角。¨ 此外，也有研究者认为冲突论的视角对研究民工等 度。 黄匡时则对社会融合的心理建构进行了研究，他认 外来人员的社会融合更有解释力。¨ｌ 王春光在对巴黎的 为心理建构一方面涉及个体对群体或社会的认同，另一方 温州移民社会融合的研究中也指出在社会融人过程中，非 面涉及群体或社会对个体的接纳。＿５ 此外，任远、乔楠在 精英移民可能会与当地居民发生一些紧张和冲突，但这些 研究中也认为流动人Ｈ的社会融合是本地人口和外来移 紧张和冲突也有助于推进一体化和多样性的重新建 民发生相互交往和构建相互关系的过程。ｌ６ 虽然不同的 构。¨ 这说明社会融合的过程不是简单的同化过程，而是 学者在对于社会融合概念的解释上有所差异，但是已有的 不同群体问经过长期互动交流后彼此形成的一种相互理 研究结论对我们的启发是：社会融合是一个双向甚至多向 解和包容的社会交往状态。 的互动过程，行为主体也不是单一的，在研究社会融合问 题的过程中不能仅仅从流动人口本身开展问题的研究和 二、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 分析，而是要针对不同的主体，多角度地剖析问题的产生 影响因素及解决措施 和发展规律。 对于社会融合的测量，许多学者也有各自不同的研究 目前，学界普遍认为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水平较低， 结论。国家人Ｅｌ计生委在报告中将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 对于这一突出的现实问题，学者也从不同角度分析了流动 标体系建构为具有四个层次的测量框架。ｌ７ 陆康强则构 人口城市社会融合偏低的原因，并针对影响流动人口社会 造出了城市融入综合指数，用于测量农民工的城市融人倾 融合的因素提出了一些促进社会融合的策略和措施。就 向度。 黄匡时和嘎日达提出“农民工城市融合度”评价 影响因素来看，研究者主要从制度障碍、社会资本和居住 指标体系应该从“指数”、“总体指数”和“个体指数” 模式等方面对问题产生的原因做了分析和论述；从问题的 三个方面进行构建。 从以上关于社会融合测量的相关 解决措施来看，研究者主要从制度建设和改革、社区工作 研究可以看出：社会融合是一个需要进行多层次测量的综 等方面做了解析和说明。 合性指标，但是学界尚未形成统一的测量指标体系，而且 （一）影响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因素研究 这些指标体系还缺乏充分的研究实践予以验证。因此，已 综合已有文献来看，多数研究将社会融合问题的症结 有的一些指标体系尚需在具体的经验研究中进行检验，以 主要归结于户籍制度问题和建立在户籍制度之上的一整 进一步修正和完善社会融合的测量指标体系。 套社会保障制度，同时许多学者也认为流动人ＶＩ在城市生 （二）社会融合研究的理论基础 活中的社会资本或社会支持网络影响着城市流动人Ｈ的 目前国内关于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问题的研究现状， 社会融合，也有学者从城市流动人Ｉ－Ｉ的居住模式角度分析 总体来看是经验研究较多，理论研究不足。国内学术界多 了造成其社会融入困难的原因。值得肯定的是，目前研究 针对问题的基础理论、研究视角和研究范式作出了一定的 者采取的多角度、多层面的研究视角有利于人们对此问题 分析总结，主要是对西方理论的一种介绍和梳理，着眼于 的全面把握和认识，但是主要还是将影响社会融合的核心 其对于本土社会问题研究的启发作用。国内学者一般认 因素集中在户籍制度及其背后的社会服务保障体系上。 为社会融合问题可以采取不同的研究层次和研究视角，对 １．影响社会融合的制度障碍因素 于不同的研究层次可以提出不同的研究对策。 在分析农民工社会融合问题时，王春光指出现行就业 黄匡时和嘎日达认为社会融合理论可以划分为一个 制度导致的非正规就业现象是造成农民工融合困难的主 基础和三个层次。一个基础，即社会融合的基础理论，包 要原因。¨ 一些学者强调户籍制度是阻碍流动人ＶＩ实现 括脆弱群体理论、社会分化理论、社会距离理论和社会排 社会融合的主要制度性障碍。＿１ ６ｌ… 王桂新和罗恩立指出 斥理论。三个层次，即社会融合理论的宏观、中观和微观 户籍制度及其衍生出的福利、就业等一系列制度屏蔽是制 理论。ｌ】 悦中山等人则强调在现阶段，运用社会网络视角 约农民工社会融合的主导因素。¨１ 他们强调制度屏障对 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２年第１ Ｉ卷 于社会融合的主要作用，同时他们也进一步认识到在制约 社会融合的制度因素以外存在着农民工自身原因和管理 缺位问题。侯亚非和张展新认为城乡分割的遗留影 响使得在城市层面和社区层面形成了排斥流动人Ｅｌ的新 的分割格局。¨ 通过对已有文献的梳理，不能否认的是： 户籍制度及其衍生出的社会保障、社会福利等制度始终是 阻碍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重要因素。但我们更应意识到 这些制度根本上都与财税制度有着必然的联系。因此，制 度分析不能只停留在户籍制度及其配套制度的讨论上，而 应该进一步审视我国现行的财政税收。 ２．影响社会融合的社会资本因素 在有关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问题中，许多学者从社会 资本的视角分析了社会融合的影响因素，他们认为社会资 本因素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农民工的城市融入水平。 李培林通过调查发现：流动民工“亲缘关系网络”的 作用贯穿于民工的流动、生活和交往的整个过程。因此， 他指出农民工还没有能够融入到城市的关系网络。 从 他的研究中我们也可以看出早期的关于流动农民工社会 网络的研究中，社会融合概念并未直接引入作为研究的重 点。杨绪松等人研究指出农民工工作和生活的圈子主要 还是依赖于乡土关系或亲属关系，农民工的社会融合程度 不高，农民工与当地市民处于相对隔离状态。 在他们的 研究中还是主要使用了“社会支持”的概念，从社会支持 的角度分析了农民工的社会融合。任远和邬民乐在研究 中认为社会资本影响着流动人口在城市的生活、发展和融 合。＿２ 此外，蔡禾和曹志刚也指出：农民工只有更多地利 用城市新生社会网络资源，才更有可能产生城市认同。 从社会资本的角度分析农民工的社会融合问题虽然强调 对农民工社会交往能力和水平的考察，但是正如前面所讲 到的那样，农民工的社会互动并非单向交往行动，不但应 该涉及农民工自身的交往意愿问题，还应该涉及城市居民 的接纳意愿问题，因此，研究农民工的社会资本，主体不能 只限于农民工本身。 ３．影响社会融合的居住模式因素 从学者对影响农民工城市社会融合的原因作出的分 析中，笔者发现除了有制度障碍和社会资本因素以外，农 民工的居住模式也被认为是一个制约其社会融合的重要 因素。综合已有文献来看，许多学者认为目前城市中流动 人口与城市人口的居住隔离状态是造成流动人口城市融 入困难的重要原因。 在早期关于城市流动人Ｅｌ的研究中，王汉生等人以北 京“浙江村”为例所作的研究具有一定代表性，他们认为 农村人进入城市的过程是不断寻找市场和开拓市场的过 程，并在城市中形成了一个以聚居为基础的产业加工基 地。 虽然他们在研究中并没有直接提出社会融合问题， 但是却为后来学者研究农民工的城市融入提供了重要的 借鉴和参考。林蓉在研究中提出了农民工在城市生活的 三种主要社区形式：“浙江村”是比较典型的“准社区”类 型，此外还有进入社区类型和没有进入社区类型两种，总 体上来说农民工的社区融入不容乐观。 康雯琴则认为 流动人１５在大城市具有明显的非居民化的居住特征，表现 在居住场所集中于城市边缘，居住地更换频繁，居住质量 差和居民身份认同感缺乏。 徐琴通过对国外经验的总 结，认为中国当前的住房尚未将促进社会融合作为目 标之一，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不同阶层的居住分异、空间 区隔和社会隔离。因此，中国应该尽快借鉴并实施切合中 国国情的“社区混合居住”模式。 虽然流动人口的社会 融合与他们的居住环境和居住模式的确有着一定的关系， 但是流动人Ｅｌ对于居住模式的选择并非仅仅是其自主选 择的结果，在经济条件之外，制度排斥和社会歧视依然很 大程度上决定着流动人口居住模式的选择，因此，居住模 式对于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影响只不过是结构因素产生 作用的外在表现，故而，在分析流动人口社会融合问题时， 必须要考虑外部环境和结构的约束作用。 （二）促进流动人口城市社会融合的主要措施 对于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困难的现状，许多学者也 纷纷从影响因素着手，从不同的角度和层次提出了解决办 法，总结起来，主要包括改革户籍制度及相关的医疗、就 业、住房等社会福利制度；培养流动人口主体社会身份的 认同；开展社区工作，优化社区管理；加强对流动人口人力 资本的培养等。 １．制度的改革 在制度建设上，许多学者都从多个方面提出了建议， 认为现阶段流动人口城市社会融合困难要着力从制度层 面人手解决问题。 张国胜认为中国现阶段具备了构建农民工市民化的 城市融人机制的有利条件，所以我们必须在户籍制度、社 会保障制度、流动人口管理制度等方面做出一系列的改 革。ｌ２引也有学者针对目前城乡二元的差异，指出要将 附着在户籍制度上的其他社会经济制度剥离出来。童星 和马西恒首先将外来新移民同城市社会的融合分为三个 方面，认为在目前所处的“敦睦他者”阶段，城市应自 上而下地将各种机会、待遇、保障同城市本地户籍相剥离， 以“化整为零”的方式逐步消除城乡二元结构。 这些研 第８期 宋国恺等：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研究综述 ・２９・ 究都认为制度变革对于促进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起着决 定性作用，但是他们忽视了对制度成本的考虑，而且对于 种种改革的措施缺乏一定的量化分析作为根据。 对于制度层面来说，有部分学者提出要通过在城市建 立一定的过滤、筛选机制推动流动农民工的市民化，从而 促进其社会融合。刘梦琴通过对“石牌村”流动人口聚居 区的个案研究，提出建立一种通过职业、工作和收入来过 滤、筛选外来人口进入主流社会的机制。 谢建社也认为 由于农民工内部已经发生了二次分化，所以农民工的市民 化应该分步进行，具备融人条件的那部分群体可以首先进 入市民阶层。＿３ 提出建立过滤、筛选机制虽然考虑到了以 农民工为主体的流动人口内部分化的客观实际，但同时这 种机制的建立也可能导致对于普通农民工融利的忽 视，因此，在建立筛选机制的同时也应该考虑到提升普通 农民工的城市融合能力的必要性。 ２．加强社区工作，优化社区管理 除了制度建设以外，也有学者提出通过专业社区工作 优化社区管理，通过社区融合带动社会融合的基本思路。 关信平和刘建娥在研究中指出：要以社区融人带动社 会融入，通过专业的社区工作来促进农民工依托接受社区 而达到逐步融人城市社会的目的。 刘建娥在此后的研 究也进一步对乡一城移民社会融人的实践策略进行了研 究，提出要运用专业的社区工作，发展新移民的社会资本， 以社区融入带动社会融入。 此外，也有研究者认为应该 加强社区管理，以社区融合推动社会融合。 从社区工作 和社会管理的角度探索促进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方法虽 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但是长期以来，在中国城市社区 行政管控的传统管理思路的影响下，城市社区在社区组 织、居民自治等方面的发展较为缓慢，在这些开展社区工 作和社区管理所需要的基础性条件不甚完善的情况下，首 要的问题并不在于采取什么样的社区工作和社区管理的 方法用于促进流动人ＶＩ的社区融合，而是如何为专业社区 工作和现代社区管理方法的开展提供条件和支持。 ３．促进流动人口的主体身份ｉ．ｔＮ 对于农民工来说，其在城市的生活有一个对角色的自 我认知过程，只有将自己看作是社区生活的一份子，而不 是将自己看作是社区生活的局外人，才有可能主动地融入 社会。正是从这个角度出发，许多学者认为要促进以农民 工群体为主体的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需要确立外来居民 的主体地位，培养社区建设的主体意识。 马良在研究中指出只有确立了外来居民的主体地位， 才能构建真正的和谐社区。只有采取正确的措施来加强 这种主体地位，外来居民才会融入本地社区。 张江龙和 章晓指出流动人口和城市居民同为社会融合的主体，只有 在二者之间建立起平等交流、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的关系， 才能真正实现社区融合。＿３钊强调流动人Ｅｌ在社会融合过 程中的主体地位，对于理解社会融合的动态过程以及促进 社会融合策略措施的制定无疑具有积极意义，流动人ｌＺｌ在 社区中的主体身份认同仍需要在制度的制定实施中 逐渐培养。 三、流动人口中特殊群体的 社会融合研究 农民工群体为主体的社会流动人ＶＩ是一个内部结构 复杂的社会群体，在不同子群体内部他们的社会融合程度 是有所差异的。因此，对不同的子群体的社会融合情况进 行研究，有助于我们对流动人口社会融合问题认识的深 入。从已有文献来看，学者在流动人ＶＩ内部对于特殊群体 社会融合的关注范围包括了新生代农民工、城市流动儿 童、流动老年人、女性农民工、少数民族城市移民等，但是 涉及较多的是对前面两类群体社会融合问题的研究。 （一）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融合问题 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特殊性在于他们户籍在农村，却 长期工作在城市，对农村的生产生活会比较陌生，能够快 速适应城市生活的多样性却又对城市社区产生着一定的 疏离感。许多学者认为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融合问题需 要社会大众予以足够的关注，也需要针对他们的特点采取 不同的促进其社会融合的策略方法。 栾明梅和李小贞从文化视角下的社会分层入手研究 了青年新移民的社会融合问题，她们在文章中指出：作为 城市新移民的新生代农民工能否融人城市，是影响社会安 定与否的重要因素。 谢建社则通过研究新生代农民工 的城市犯罪行为指出促进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重要 性，他认为要在制度策略上促进农民工的社会融入。ｌ３ 周 莹和周海旺分析了新生代农民留城意愿的影响因素，并认 为要促进新生代农民工更好地融人城市需要努力提高新 生代农民工的综合素质，并努力倡导城市社区和群体的接 纳和认同。 此外，王佑镁还分析了新生代农民工在社会 融合过程中面临的数字排斥问题，并认为数字包容是影响 社会融合的一个重要且具有未来影响力的因素。ｌ４。。新生 代农民工是近年来出现在流动人口中较为特殊的群体，他 们在城市中的生活状况及未来的去留将对中国的社会结 构产生重要影响并将直接考验着中国的社会管理水平，目 ・３０・ ，一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２年第ｌ １巷 前学界对这一群体的社会融合问题的重要性虽然已有所 认识，但是对于该群体所掌握的实际资料还很不充分，因 此对于新生代农民工的实证研究仍需进一步扩展。 （二）流动儿童社会融合的研究 目前，有许多农民工是以家庭为单位在城市中工作和 生活的，因此城市也存在着大量的流动儿童。流动儿童的 社会融合无疑会对城市社会的稳定和谐产生深远影响，基 于此，许多学者对这一问题也展开了专门的研究。 巩在暖和刘永功在研究中指出户籍制度导致的不平 等已经成为影响农民工进城子女社会融合的最大障碍。 因此现在应该采取措施消除农民工进城子女社会融 合的制度障碍。＿４¨王毅杰和史晓浩则从具体的社区生活 经历、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教育方式、学校类别等方面分 析了影响流动儿童城市社会融合的因素ｏ［４２ｊ此外，也有学 者认为：对于流动儿童来讲，不同的教导内容、学校类别、 社区人员构成，形成了流动儿童与城里人不同的交往机 会，进而影响着流动儿童的城市认同及融合。ｌ４ 从以上的 研究结论不难看出，目前对于流动儿童的城市社会融合的 研究集中在对影响社会融合因素的讨论上，而对于流动儿 童社会融合的情况与流动家庭社会融合之间的相互关系 的分析还有待深入。 （三）流动老人的社会融合问题 相对来讲，目前学术界流动老人的社会融合问题研究 较少，这与我国老龄化逐年加快的现状还很不相符。造成 这一情况的主要原因虽说与老年人口所占流动人口中的 比例较小有关，但是事实上，老年迁移人口本身可能由于 无法同时迁移户籍而在迁入地被排斥在制度保障之外，从 而形成更为弱势的群体。 另一方面，随着时问的推移， 在计划生育影响下形成的“四二一”家庭结构会在社 会中越来越多地出现，这会进一步地催生流动老人的社会 融合问题，考验着整个社会的福利保障能力以及公众的心 理和行为接纳能力。 从国内目前少数几篇研究老年流动人口问题的文献 来看，学者主要讨论了影响老年人迁移流动的因素。周皓 认为老年人的迁移在很大程度上与子女团圆，与得到子女 的照顾有关。［４４ 孟向京等研究者同样对决定老年人流动 的因素做了分析，并提出了今后值得研究的有关老年人的 心理适应、家庭关系处理以及需要等方面的问题。 另外，也有学者对国外老年流动人口的研究成果做了总体 述评，宋健在文章中指出：在进行中国流动迁移老年人口 研究时，要特别注意中国在户籍制度影响下的老年人性质 及其流动迁移动机、行政隶属以及流动迁移等自身特 色。 笔者认为，以上研究结论预示着在中国这样一个长 期以家庭养老模式为主、社会养老模式发展缓慢的国家 中，今后也许会有更多老年人因养老需要而流动至子女所 在地，进而使流动老人的社会融合问题大量产生，因ｆｆ订预 见性地、有针对性地对流动老人社会融合问题展开一定的 思考和研究，对于妥善应对此类问题意义重大。 四、流动人口社会融合问题的反思： 一个社会结构的视角 通过以上对流动人口社会融合问题研究的总结和梳 理，我们不难看出，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需要研究的内容 十分广泛，目前也形成＿ｒ一大批有价值的研究成果，但是 对于“社会融合”的概念及测量指标的范围，学界尚未达 成比较一致且经过实践检验的认识；许多学者在具体的研 究中，多将流动人口视为一个整体进行分析，而较少意识 到流动人口群体内部的差异性，并且关于影响流动人口礼 会融合的原因也多囿于城乡二元结构层面。综合来看， 前针对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研究，不同的研究视角获得ｌｒ 不同的认识并提出了不同的解决思路。 总体而言，关于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 多观点以及思 路都与当代中国社会结构的变动镪切相关。社会融合的 实质表明，在当前的社会结构中，农民工群体所占有的资 源和机会，以及由此形成的组成方式和关系格局仍需进一 步优化。 首先，现阶段我国社会结构发生了巨大变化，使得社 会融合问题本身成为城市化进程中一个特有的现象。当 前我国在社会结构层面发生的深刻变化已经表Ｈ月：越来越 多的问题不能简单地仅仅依赖经济的发展和繁荣来解决， 而是要通过调整社会结构的方式应对和处理，社会融合问 题也是如此，流动人口特别是农民工要能够在城市社会 “留得住”，关键是要使其建立起与城市社会的有机联系， 而不是让他们大量徘徊在城市社会之外。这就要求，分层 次、分阶段逐步改革当前的社会，从而促进流动人¨ 的社会融合。 其次，合理的社会流动机制是社会融合问题逐步解决 的关键。当前我国社会结构的特点决定ｌｒ社会融合问题 的复杂性，因为当前我国社会融合问题很大程度上是社会 结构调整滞后、社会流动不畅造成的。部分群体长期被排 斥在新阶层之外，不具备社会融合的结构性基础。因此， 要真正实现社会融合，就需要形成合理的社会流动机制。 最后，合理的社会结构是建立在社会群体内部差异基 第８期 宋国恺等：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研究综述 ・３ｌ・ 础之上的，有差异才能形成持续的动力以促进社会流动。 对于农民工而言，其内部已经发生了剧烈分化，对于那些 在分化过程中逐步拥有优势条件的群体，其社会融合的可 ［１５］ 王春光．我国城市就业制度对进城农村流动人口生 存和发展的影响［Ｊ］．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 版，２００６（５）：５—１５． 能性就会逐步增大。如果其中的某一优势群体能够实现 社会融合，必将对整个农民工群体的社会融合产生示范性 的效应，从而加快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步伐。 总之，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问题与社会结构有着紧密 的联系，虽然结构性问题本身具有其内部复杂性，但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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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ｓ ｔｈｅ ｌｏｎｇ—ｔｅｒｍ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ｔａｂｉｌｉｔｙ，ｔｈｅ ｐｒｏｂ— ｌｅｍ ｏｆ ｆｌｏａｔｉｎｇ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ｓｏｃｉａｌ ｉｎｃｌｕｓｉｏｎ ｉｎ ｕｒｂａｎ Ｃｈｉｎａ ｈａｓ ｒｅｃｅｎｔｌｙ ｂｅｃｏｍｅ ａ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ｆｏｃｕｓｅ．Ｔｈｒｏｕｇｈ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ｒｅｖｉｅｗ，ｔｈｉ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ｆｉｎｄｓ ｔｈｅ ｆｏｌｌｏｗｉｎｇ ｍａｉｎ ｐｒｏｂｌｅｍｓ ｉｎ ｐｒｅｖｉｏｕｓ ｓｔｕｄｉｅｓ：ｃｏｎｓｅｎｓｕｓ ｈａｓ ｎｏｔ ｒｅａｃｈ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ｃｏｎ— ｃｅｐｔ ａｎｄ ｍｅａｓ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ｅｘｅｓ ｏｆ ｓｏｃｉａｌ ｉｎｃｌｕｓｉｏｎ，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ａｌ ｃｏｓｔ ｈａｓ ｂｅｅｎ ｎｅｇｌｅｃｔｅｄ ｉｎ ｔｈｅ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ｉｎｇ ｆａｃｔｏｒｓ ｏｎ ｓｏｃｉａｌ ｉｎｃｌｕｓｉｏｎ，ａｎｄ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ｓｏｃｉａｌ ｉｎｃｌｕｓｉｏｎ ｏｆ ｓｏｍｅ ｓｐｅｃｉａｌ ｇｒｏｕｐｓ ｆｒｏｍ ｆｌｏａｔｉｎｇ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ｎｅｅｄｓ ｆｕｒｔｈｅｒ ｅｘｐａｎｄｉｎｇ．Ｇｉｖｅｎ ｔｈａｔ ｓｏｃｉａｌ ｉｎｃｌｕｓｉｏｎ ｉｓ ａ ｐｒｏｂｌｅｍ ｃｌｏｓｅｌｙ ｒｅｌａｔｅｄ ｔｏ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ｓｏｃｉａｌ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ｐｅｒ－ 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ｉｓ ｐｒｏｐｏｓｅｄ ｆｏｒ ｓｐｅｃｉｉｃ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ｏｎ ｓｏｃｉａｌｆ ｉｎｃｌｕｓｉｏｎ ｐｒｏｂｌｅｍ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ｆｌｏａｔｉｎｇ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ｓｏｃｉａｌ ｉｎｃｌｕｓｉｏｎ；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ｉｎｇ ｆａｃｔｏｒ；ｓｏｌｕｔｉｏｎ；ｓｏｃｉａｌ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