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的茶缘
苏轼(1037~1101年),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山(今四川眉山县)人。我国宋代杰出的文学家。在北宋文坛上,与茶叶结缘的人不可悉数,但是没有一位能像苏轼那样于品茶、烹茶、种茶均在行,对茶史、茶功颇有研究,又创作出众多的咏茶诗词的。
苏轼十分嗜茶。茶,助诗思,战睡魔,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之物。元丰元年(公元1078年)苏轼任徐州太守。这年春旱,入夏得喜雨,苏轼去城东20里的石潭谢神降雨,作为《浣溪沙》五首纪行。词云:“酒困路长睢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形象地记述了他讨茶解渴的情景。他夜晚办事要喝茶:“簿书鞭扑昼填委,煮茗烧栗宜宵征”(《次韵僧潜见赠》);创作诗文要喝茶:“皓色生瓯面,堪称雪见羞;东坡调诗腹,今夜睡应休”(《赠包静安先生茶二首》);睡前睡
起也要喝茶:“沐罢巾冠快晚凉,睡余齿颊带茶香”(《留别金山宝觉圆通二长老》)“春浓睡足午窗明,想见新茶如泼乳”(《越州张中舍寿乐堂》)。更有一首《水调歌头》,记咏了采茶、制茶、点茶、品茶,绘声绘色,情趣盎然。词云:
已过几番雨,前夜一声雷。旗争战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结就紫云堆。轻动黄金碾,飞起绿尘埃。老龙团,真凤髓,点将来。兔毫盏里,霎时滋味舌头回。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长期的地方官和贬谪生活,使苏拭足迹遍及各地,从蛾眉之巅到钱塘之滨,从宋辽边境到岭南、海南,为他品尝各地的名茶提供了机会。诚如他在《和钱安道寄惠建茶》诗中所云:“我官于南今几时,尝尽溪茶与山茗。”其中:“白云峰下两旗新,腻绿长鲜谷雨春”,是杭州所产的“白云茶”;“千金买断顾渚春,似与越人降日注”,是湖州产的“顾渚紫笋茶”和绍兴产的“日铸雪芽”;“未办报君青玉案,建溪新饼截云腴”,这种似云腴美的“新饼”产自南剑州(今福建南平),“浮石已干霜后水,焦坑闲试雨前茶”,这谷雨前的“焦坑茶”产自粤赣边的大瘐岭下;还有四川涪州(今彭水)的月兔茶。江西分宁(今修水)的双井茶,湖北兴国(今阳新)的桃花茶,等等。苏轼爱茶至深,在《次韵曹辅寄壑源试烙新茶》诗里,将茶比作“佳人”。诗云:
仙山灵草湿行云,洗温香肌粉末匀。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要知冰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苏轼对烹茶十分精到。“精品厌凡泉”。他认为好茶必须配以好水。熙宁五年在杭州任通判时,有《求焦千之惠山泉诗》:“故人怜我病,蒻笼寄新馥。欠伸北窗下,昼睡美方熟。精品厌凡泉,愿子致一斛。”苏轼以诗向当时知无锡的焦千之索惠山泉水。另一首《汲江煎茶》有句:“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取深清。”诗人烹茶的水,还是亲自在钓石边(不是在泥土旁)从深处汲来的,并用活火(有焰方炽的炭火)煮沸的。南宋胡仔赞叹《汲江煎茶》诗说;“此诗奇甚,道尽烹茶之要。”烹茶之劳,诗人又常常亲自操作,不放心托付于僮仆:“磨成不敢付僮仆,自看雪汤生几珠”(《鲁直以诗馈双井茶次韵为谢》)。苏轼对烹茶煮水时的水温掌握十分讲究,不能有些许差池。他在《试院煎茶》诗中说:“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蒙茸出磨细珠落,眩转绕瓯飞雪轻。银瓶泻汤夸第二,未识古人煎水意。君不见,昔时李生好客手自煎,贵从活火发新泉。”他的经验是煮水以初沸时泛起如蟹眼鱼目状小气泡,发出似松涛之声时为适度,最能发新泉引茶香。煮沸过度则谓“老”,失去鲜馥。所以煮时须静候水的消息。宋人曾有“候汤最难”之说。
对煮水的器具和饮茶用具,苏轼也有讲究。“铜腥铁涩不
宜泉”,“定州花瓷琢红玉”。用铜器铁壶煮水有腥气涩味,石兆(原字左有“石”旁)烧水味最正;喝茶最好用定窑兔毛花瓷(又称“兔毫盏”)。苏轼在宜兴时,还设计了一种提梁式紫砂壶。后人为纪念他,把此种壶式命名为“东坡壶”。“松风竹炉,提壶相呼”,即是苏轼用此壶烹茗独饮时的生动写照。
苏轼亲自栽种过茶。贬诵黄州时,他经济拮据,生活困顿。黄州一位书生马正卿替他向官府请来一块荒地,他亲自耕种,以地上收获稍济“因匮”和“乏食”之急。在这块取名“东坡”的荒地上,他种了茶树。《问大冶长者乞桃花茶栽东坡》云:“磋我五亩园,桑麦苦蒙翳。不令寸地闲,更乞茶子艺。”在另一首《种茶》诗中说;“松间旅生茶,已与松俱瘦”“移栽白鹤岭,土软春雨后。弥旬得连阴,似许晚遂茂。”是说茶种在松树间,生长瘦小但不易衰老。移植于土壤肥沃的白鹤岭,连日春雨滋润,便恢复生长,枝繁叶茂。可见诗人于躬耕间深谙茶树习性。
苏轼喝茶、爱茶,还基于他深知茶的功用。熙宁六年(公元l073年)他在杭州任通判时,一日,以病告假,独游湖上净慈、南屏、惠昭、小昭庆诸寺,是晚又到孤山去谒惠勤禅师。这天他先后品饮了七碗茶,颇觉身轻体爽,病已不治而愈,便作了一首《游诸佛舍,一日饮酽茶七盏,戏书勤师壁》:
示病维摩元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 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
诗人得茶真味,夸赞饮茶的乐趣和妙用。昔魏文帝曾有诗:“与我一丸朗,光耀有五色,服之四五日,身体生羽翼。”苏轼却认为卢仝的“七碗茶”更神于这“一丸药”。在诗作中他还多次提到茶能洗“瘴气”:“若将西庵茶,劝我洗江瘴”,“同烹贡茗雪,一洗瘴茅秋”。
苏轼《仇池笔记》中有《论茶》一则,介绍茶可除烦去腻,用茶漱口,能使牙齿坚密。他说:“除烦去腻,不可缺茶,然暗中损人不少。吾有一法,每食已,以浓茶漱口,烦腻既出,而脾胃不知。肉在齿间,消缩脱去,不烦挑刺,而齿性便若缘此坚密。率皆用中下茶,其上者亦不常有,数日一啜不为害也。此大有理。”茶与苏轼生活之密切,苏轼对茶功之运用,由此可见。
苏轼在饮茶品茗之际,常把茶农之苦辛悬于心头,“悲歌为黎元”。《荔枝吧》指斥了贵族官僚们,昔日贡荔枝,今日又贡茶、贡花,争新买宠的可耻行径:“君不见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笼加,争新买宠各出意,今年斗品充官茶。”并直言:“我愿天公怜赤子,莫生尤物为疮有(原字有“病”字头)”。充分表现出他同情茶农,抨击对茶农的苛征重敛。 苏轼还借咏茶来抒发人生感慨,这其实也是他自己精神面貌的写照。《寄周安孺茶》这首长达120句的苏拭第一长篇,正是咏茶之作。诗篇先是记述了宋以前的茶文化历史:“大哉天宇内,植物知几族。灵品独标奇,迥超凡草木。名从姬旦
始,渐播《桐君录》。赋咏谁最先?厥传惟杜育。唐人未知好,论着始于陆。常、李亦清流,当年慕高躅。遂使天下士,嗜此偶于格。岂但中土珍,兼之异邦鬻。鹿门有佳士,博览无不瞩。邂逅天随翁,篇章互赓续。开园颐山下,屏迹松江曲。有兴即挥毫,灿然存简牍。”继而边咏边叹:“乳瓯十分满,人世真局促”。名茶既能给人充分的享受:“清风击两腋,去欲凌鸿鹄”,“意爽飘欲仙,头轻快如沐”,又不免悲叹名茶辱没:“团风与葵花,赋(原字左为“石”旁)砆杂鱼目”,“未数日注卑,定知双井辱”。在《和钱安道寄惠建茶》诗里,诗人用历史人物的性格来比拟不同的茶味:“雪花雨脚何足道,啜过始知真味永。纵复苦硬终可录,汲黯少戆宽饶猛。草茶无赖空有名,高者妖邪次顽扩。体轻虽复强浮沉,性滞偏工呕酸冷。其间绝品岂不佳,张禹纵贤非骨鲠。”借茶味而褒扬“戆”“猛”之士,贬斥“妖“顽”之辈,嬉笑怒驾,皆成妙句。诗最后云;“收藏爱恒待佳客,不敢包裹钻权幸。此诗有味君勿传,空使时人怒生瘿。”讥之以好茶钻营权门的小人。
苏轼品茶观
苏轼(一零三七~逐一零一年),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山(今四川眉山县)人。我国宋代杰出的文学家。在北宋文坛上,与茶叶结缘的人不可悉数,但是没有一位能像苏轼那样于品茶、烹茶、种茶均在行,对茶史、茶功颇有研究,又创作出众多的咏茶诗词的。
更有一首《水调歌头》,记咏了采茶、制茶、点茶、品茶,绘声绘色,情趣盎然。
词云:已过几番雨,前夜一声雷。旗争战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结就紫云堆。
轻动黄金碾,飞起绿尘埃。老龙团,真凤髓,点将来。兔毫盏里,霎时滋味舌头回。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苏轼爱茶至深,在《次韵曹辅寄壑源试焙新茶》诗里,将茶比作“佳人”。
诗云:仙山灵草湿行云,洗遍香肌粉末匀。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要知冰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这天他先后品饮了七碗茶,颇觉身轻体爽,病已不治而愈,便作了一首《游诸佛舍,一日饮酽茶七盏,戏书勤师壁》:示病维摩元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
北宋大文豪苏东坡在杭州任通判时,因病告假,孤山寺惠勤禅师让他一日之中饮浓茶数碗,他遵从。不觉间身轻气爽,病很快痊愈。便在禅寺影壁上题上一首诗:“示病维摩元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从此,苏东坡爱上喝茶,后来痴茶成瘾,晚上不喝茶还睡不着觉,有他的诗《留别金山宝觉圆通二长老》为证:“沐罢巾
冠快晚凉,睡余齿颊带茶香。”
白茶是六大类茶中最先被制成茶的。古人在周朝就采取了“晒干或阴干”这种与制作现代白茶相类似的方式对茶叶进行简单加工,保存茶叶以备祭祀、治病、静修、品饮等不时之需,我们称之为古白茶。相传尧时有一老母,居太姥山种蓝草。山下麻疹流行,她受南极仙翁梦示,于山上鸿雪洞顶寻得一株名叫“绿雪芽”的茶树,用茶叶治病救人,功德,羽化成仙,后人尊其为“太姥娘娘”。如今,那株老茶树乃是福鼎白茶的母树,已成了太姥山旅游的一个景点了。
茶最早的功能应该是一种中草药,这在五千年前,我们的祖先神农氏尝百草时已经确认。而“绿雪芽”作为一种药茶,在福鼎民间已经存在了几千年,有专家根据太姥娘娘和“绿雪芽”的民间传说提出了一个大胆设想:太姥娘娘是人类的茶之母。王宏甲在《中国有个三都澳》中提出:“太姥娘娘的传说事迹发生在尧的时代,是更早的传奇。我以为晒干收藏之白茶是中国茶的祖先,四千多年前的蓝姑(即老母)岂不是中国茶饮的创始人!”据《中国名茶志》考证,明代太姥绿雪芽就被视为茶中珍品。清吴振臣《闽游偶记》亦说:“太姥山亦产,名绿云(为‘雪’之误)芽者最佳。”清周亮工《闽小记》说:“太姥山有绿雪芽茶。”卓剑舟先生在《太姥山全志·方物》中引用了周亮工的这句话后进行进一步阐释:“绿雪芽,今为呼白毫,香色俱绝,而尤以鸿雪洞产者为最。性寒凉,
功同犀角,为麻疹圣药。运售外国,价同金埒。”可见她当年曾经的辉煌。再读明谢肇淛“采茶人去猿初下,乞食僧归鹤未醒”(《玉湖庵感怀》)、“借问僧何处,采茶犹未还”(《天源庵》)和“野猿竞采初春果,稚子能收未雨茶”(《太姥山中作》),以及明周千秋“几处茶园分别墅,数家茅屋自成春”(《游太姥山道中作》)等诗句,我们读出了在时光深处,茶渗透入了世相僧俗男女老少的每一个日常生活。
苏东坡和茶的关系
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山今四川眉山县)人。苏东坡是中国宋代杰出的文学家、书法家,而且对品茶、烹茶、茶史等都有较深的研究,在他的诗文中,有许多烩炙人口的咏茶佳作,流传下来。他创作的散文《叶嘉传》,以拟人手法,形象地称颂了茶的历史、功效、品质和制作等各方面的特色。苏东坡一生,因任职或遭贬谪,到过许多地
方,每到一处,凡有名茶佳泉,他都留下诗词。如元丰元年(公元1078年),苏轼任徐州太守时作有《浣溪沙》一词:“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形象地再现了他思茶解渴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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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峰下两旗新,腻绿长鲜谷雨春”,是描写杭州的“白云茶”。
“千金买断顾渚春,似与越人降日注”是称颂湖州的“顾渚紫笋”。
而对福建的壑源茶,则更是推崇备至。他在《次韵曹辅寄壑源试焙新茶》一诗中这样写道:仙山灵草温行云,洗遍香肌粉末匀。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要知冰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后来,人们将苏东坡的另一首诗中的“欲把西湖比西子”与“从来佳茗似佳人”辑成一联,陈列到茶馆之中,成为一副名联。
苏东坡烹茶有自己独特的方法,他认为好茶还须好水配,“活水还须活火烹”。他还在《试院煎茶》诗中,对烹茶用水的温度作了形象的描述。他说:“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以沸水的气泡形态和声音来判断水的沸腾程度。苏东坡对烹茶用具也很讲究,他认为“铜腥铁涩不宜泉”,而最好用石烧水。据说,苏轼在宜兴时,还亲自设计了一种提梁式紫砂壶。后人为了纪念他,把这种壶式命名为“东坡
壶”。苏东坡对茶的功效,也深有研究。在熙宁六年公元1073年在杭州任通判时,一天,因病告假,游湖上净慈、南屏诸寺,晚上又到孤山谒惠勤禅师,一日之中,饮浓茶数碗,不觉病已痊愈。便在禅师粉壁上题了七绝一首
示病维摩元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 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
苏轼还在《仇池笔记》中介绍了一种以茶护齿的妙法:“除烦去腻,不可缺茶,然暗中损人不少。吾有一法,每食已,以浓茶漱口,烦腻既出而脾胃不知。肉在齿间,消缩脱去,不烦挑刺,而齿性便若缘此坚密。率皆用中下茶,其上者亦不常有,数日一啜不为害也。此大有理。”
苏东坡在中国茶文化发展史上的贡献是多方面的。
苏轼东坡茶趣
东坡茶趣
宋代苏东坡不仅是一位大文学家,也是谙熟茶事的高手。他一生与茶结下了不解之缘,并为人们留下了不少隽永
的咏茶诗联、趣闻轶事:
东坡与茶壶
俗话说“水为茶之母,壶是茶之父”。苏东坡酷爱紫砂壶,他在谪居宜兴时,吟诗挥毫,伴随他的常常是一把提梁式紫砂茶壶,他曾写下“松风竹炉,提壶相呼”的名句。因他爱壶如子,抚摸不已,后来此种壶被人们名之为“东坡壶”,一直沿袭至今。
东坡与茶谜
苏东坡被贬到古城黄州任团练副使时,一日他郊游到安国寺,时值炎夏酷暑,口渴难熬,想进寺内讨碗茶喝。于是,他头戴草帽,踱进寺院,坐在木门槛上,闭口不语。此时,寺内一小和尚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停下掸灰尘,转身递上一碗茶。东坡惊喜不已,忙问小和尚是怎样破了此谜?小和尚便一一点破:“你头戴草帽,便是‘艹’;坐在木门槛上,即为‘木’。‘艹’、‘人’、‘木’相迭,岂不是明摆着‘茶’字吗?”东坡出谜讨茶至今仍在不少茶区广为流传。
东坡与茶水
古今的品茗大家,都很讲究用水,而苏东坡也不例外。无锡惠山的二泉水“质轻”而“味甘”,能溢诸茗色香味形之美,苏东坡对其爱不释手,多次来到惠山,用二泉水烹茶品饮,写下“踏遍江南南岸山,逢山未免更留连。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一泉”的诗句。东坡离开无锡后,还在《寄无锡令
焦千之求惠山泉》诗中,表明要焦氏寄二泉水给他,足见其对泡茶水质之讲究。
苏东坡以茶喻德
苏轼在文学上盛名赫赫,但是,在政治上,他的态度颇有点不合时宜,因而一辈子不得志。王安石新党执政时,他跟着司马光反对新法,屡屡被贬,甚至莫名其妙卷入“乌台诗案”,打进天牢,差点遭杀身之祸。司马光执政后,苏轼连升三级,提任礼部侍郎,这是他一生中最高的官职。可是,当司马光将王安石新法全部废除时,苏轼却跳了出来,与司马光争执,认为新法不可尽废,应该参酌新旧,因时制宜,择善而从,结果被旧党贬出汴京。哲宗亲政,恢复新党的执政地位,新党并不记“恩”,苏东坡的处境不但没有改善,反而被一贬再贬,贬到海南,远至天涯海角。
这样一来,他和司马光也就有了恩恩怨怨,于是,流传出他和司马光的一番对话,自然,这番话与茶有关。
据说,因为苏轼既喜好饮茶,又擅长书法,一天,司马光突然发难,问他说:“茶越白越好,墨越黑越好;茶越重越好,墨却越轻越好;茶越新越好,墨则越陈越好。人们对这两者的追求恰恰相反,你为什么偏偏同时喜欢这两样东西呢?”
这类话题,宋朝人叫“机锋”,出个难题,看看你能否随机应变,机智、准确、幽默地回答问题。当然,这个小小的
难题问不倒苏大学士,苏东坡含笑答道:“奇茶妙墨俱香”,司马光听了,不得不服帖,苏东坡答得太妙了。
苏东坡的意思是,茶和墨虽然有许多截然不同之处,但是,只要各自达到顶尖的程度,奇特的茶和绝妙的墨,都会有一种令人陶醉的魅力。推而广之,武夫和文人,相去甚远,但只要是顶尖极的,两者自有相通之处;再推而广之,新党和旧党,积怨甚深,但只要是顶尖人物,如王安石与司马光,其人品、见识都有过人之处。
苏轼赞美的是茶、墨共通的“香”,也就是超越物质的“形而上”;联系到社会生活,他崇尚的就是超越性别、肤色、民族、党派的道德节操,这才是人类共通的“香”。
苏东坡借茶喻德,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所以,他政治上失意了,道德上却成功了,这其中的成败得失,读者自可细细品味。
苏东坡“从来佳茗似佳人”,以茶喻美人
苏东坡视茶为佳人,认定是可以帮助自己排解烦恼的心爱之物,因此,他的一生为茶写下了许多歌咏之佳句,也流传下许多关于他与茶的美妙故事。
苏东坡在杭州任知府期间,游览遍了杭州各个寺庙。一天,身体不适的苏东坡吃过午餐后,口中感觉油腻,便与随从外出游览,游经某寺院时,为寺中竹影松风之清雅情景所吸引,便接受住持邀请在凉台旁坐了下来。两人谈经论佛,
不觉喝了七碗浓茶,身体顿感轻松,即兴写下饮茶诗:“示病维摩原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尺庐仝七碗茶。”表达了他莫大的喜悦。
苏东坡把好茶比作佳人,“从来佳茗似佳人”,成为比喻好茶的千年经典之语。苏东坡认为不好的茶,冲的时候有细末,喝起来口感不清爽,于是,在《壑源试焙新茶》诗中说:“要知玉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甚至对于冲茶的水,苏东坡也很有实践与体会,在《东坡集》中,他总结出南方的水比北方的水好,江水比井水好,泉水最好。
1094年秋,南谪岭南惠州的苏东坡,路过南康浮石乡,做了两件事:一是往贤女村看了一百年前便有的刘氏贤女娘娘庙,二是往蕉溪饮了当时名茗——蕉溪茶。饮过蕉溪茶的苏东坡大为赞赏,欣然题诗,成为一代茶道宗师对赣南茶最早的推崇,蕉溪茶从此声名鹊起。
细数苏轼茶诗茶词
苏东坡深研佛理,亦精通茶道,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咏茶诗词。东坡对饮茶一道,更深得独到之秘,对于茶叶、水质、器具、煎法,都颇讲究。
其中《试院煎茶》诗:“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蒙茸出磨细珠落,眩转绕瓯飞雪轻。银瓶泻汤夸第二,未识古今煎水意。君不见昔时李生好客手自煎,贵从活火发新泉。又不见今时潞公煎茶学西蜀,定州花瓷琢红玉。我今
贫病常苦饥,分无玉碗捧娥眉,且学公家作茗饮。博炉石铫行相随。不用撑肠拄腹文字五千卷,但愿一瓯常及睡足日高时。”诗中谈论煎茶要注意火候的问题,其描述茶、茶汤、茶具及茶效,一气呵成,引人入胜。
《西江月》:“龙焙今年绝品,谷帘自古珍泉。雪芽双井散神仙,苗裔来从北苑。口汤发雪腴酽白,盏浮花乳轻圆。人间谁敢更争妍。斗取红窗粉面。” 词中提到以谷帘珍泉煎烹龙焙绝品,乃是人间茶品之极致。
《汲江煎茶》:“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取深清。大瓢贮月归春瓮,小勺分江入夜瓶。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枯肠未易经三碗,坐听荒城长短更。”诗中前段描写月夜临江烹茶的情趣,后段则以茶茗与自然的翻覆变化,反衬世事的无常而平抚自己悲苦的境遇。
另《水调歌头》:“已过几番风雨,前夜一声雷,旗争战,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结就紫云堆。轻动黄金碾,飞起绿尘埃,老龙团、真凤髓,点将来,兔毫盏里,霎时滋味舌头回。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此词记述了采茶、制茶、点茶的情景及品茶时的感觉,描述得极为生动传神。
除了茶诗、茶词外,历史上还流传几则苏东坡的茶事典故。据说王安石患有痰火之症,医生告诉他用阳羡茶可治愈,
但须用长江中峡瞿塘的水煎服才有效用,那时东坡服父丧期满,正将返京复职,王安石捎信给东坡,要他出川时顺道带一瓮中峡的江水进京。东坡因贪看沿途的风景而忘记取水的事,等他想起时,船已到了下峡,遂取下峡的水交差,却被王安石发现了,王安石解释说:“上峡水性太急,下峡水性太缓,惟有中峡的水,缓急相半,水性中和;此水烹阳羡茶,上峡味浓,下峡味淡,中峡浓淡之间,方才见茶色迟迟未现,故知必为下峡水。”
东坡谪居宜兴蜀山讲学时,非常讲究饮茶,有所谓“饮茶三绝”之说,即茶美、水美、壶美。
据说他还曾设计一种提梁式茶壶,烹茶审味,怡然自得,题有“松风竹炉,提壶相呼”的诗句,后人将他设计的这种提梁壶称作东坡壶。
东坡烹茶,独钟金沙泉水,常遣童仆前往金沙寺挑水,童仆不堪往返劳顿,遂取其他河水代之,但为苏东坡识破。后来苏东坡准备两种不同颜色的桃符,分别交给童仆和寺僧,每次取水必须和寺僧交换桃符,如此童仆就无法偷懒了。
苏轼的茶诗茶词欣赏
词萌于唐,而大兴于宋。宋代文学,词领风骚。宋代茶文学在茶诗、茶文之外,又有了茶词这样一个新品种。宋以后,元明清及现代,茶词创作不断,但佳作不多。苏轼的《西江月》别开生面,对当时的名茶、名泉和斗茶作了生动形象
的赞美:
龙焙今年绝品,谷帘自古珍泉。 雪芽双井散神仙,苗裔来从北苑。 汤发云腴酽白,盏浮花乳轻圆, 人间谁敢更争妍,斗取红窗粉面。 苏轼《行香子》 :
绮席才终,欢意犹浓,酒阑时高兴无穷。 共夸君赐,初拆臣封。 看分香饼,黄金缕,密云龙。
斗嬴一水,功敌千钟,觉凉生两腋清风。 暂留红袖,少却纱笼。 放笙歌散,庭馆静,略从容。
酒席已终,但大家意兴阑珊,于是继续茶会,进行斗茶。有人拿出皇帝赐赏的北苑产密云龙茶来,金丝饰面。斗茶会中红袖^***笙歌助兴,煞是热闹。但没有不散的宴席,终归人去馆静。
苏轼《水调歌头》描写建安茶的采摘、加工、点试、品饮和功效:
已过几番雨,前夜一声雷。旗争战建溪,春色占先魁。 先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结就紫云堆。轻动黄金碾,飞起绿尘埃。
老龙团,真凤髓,点将来。兔毫盏里,霎时滋味舌头回。
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苏轼茶诗《试院煎茶》
在中国文化史上,宋代的特色,除平民阶层兴起之外,另一重点就是知识分子人格典型的树立。以下为苏轼《试院煎茶》一首,是宋代极负赞誉的茶诗,亦可作为表现文人风格的例证:
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蒙茸出磨细珠落,眩转遶瓯飞雪轻。银瓶泻汤夸第二,未识古人煎水意。君不见昔时李公好客手自煎,贵从活火发新泉。又不见今时潞公煎茶学西蜀,定州花瓷琢红玉。我今贪病长苦肌,分无玉盘捧蛾眉,且学公家作茗饮,砖炉石铫行相随。不用撑肠拄腹文字五千卷,但愿一瓯常及睡足日高时。
这首诗由一个寒冷的冬夜写起,鸣风、飞雪,然後才写到银瓶,最後才是炉火旁的作者慨然叹道:未识古人煎水意。伟大的诗人总能将自己的生命与历史和世界相连。苏东坡写茶却不限於茶,他联想到李白为了远来的朋友亲自煎水,潞氏为了故人而拿出珍藏的茶具,这些都是人情之中,至温至
厚的点点滴滴,而他作为一个饥寒交迫的诗人,便从知识之中,深刻的意会到自己的生命有孤独与不孤独的两面。
苏东坡在自身不如意的遭遇中,认知到千古悠悠、不如意者成千上万;从小处看,他是一个孤独者,但从大处看,他与无数的孤独者一同处於历史洪流中,并非形单影只。更何况,他还有朋友!往昔,他有相濡以沫的知交,在未来也可能结识心灵上的同伴,他想到朋友间的真情相待,便感到不必自囚於苦闷的监牢。鸣风飞雪是人世所恒有,失意人恒在,友谊亦恒存,苏东坡的诗实际上是无数人生命中所必须经历的时刻。苏子之诗向来脍炙人口,此其因之一。
诗中贯串时空距离的,不是别的,只是一捧热茶。热茶是非常简单的东西,但它可以消解复杂的痛苦,让一言难尽的滋味冲入愁肠,化为淡淡馨香。这正是回忆。正是寻常人世,千万珍重。
司马光苏轼斗茶史
司马光、苏东坡斗茶斗智唐宋时期文风大盛,而文人雅士又以尚茶为荣,不仅嗜好品饮,而且参与采茶、制茶,于是斗茶之风兴起,范仲淹的《斗茶歌》曰:“北苑将期献天子,林下雄豪先斗美。”而这种“茗战”之乐,也确实吸引了许多文人墨客。人们聚集一堂斗茶品茗,讲究的还自备茶具、茶水,以利更好地发挥名茶的优异品质。相传有一天,司马光约了十余人,同聚一堂斗茶取乐。大家带上收藏的最好茶叶、最
珍贵的茶具等赴会,先看茶样,再闻茶香,后尝茶味。按照当时社会的风尚,认为茶类中白茶品质最佳,司马光、苏东坡的茶都是白茶,评比结果名列前茅,但苏东坡带来泡茶的是上雪水,水质好,茶味纯,因此苏东坡的白茶占了上风。苏东坡心中高兴,不免流露出得意之状。司马光心中不服,便想出个难题压压苏东坡的气焰,于是笑问东坡:“茶欲白,墨欲墨;茶欲重,墨欲轻;茶欲新,墨欲陈。君何以同爱两物?”众人听了拍手叫绝,认为这题出得好,这下可把苏东坡难住了。谁知苏东坡微笑着,在室内踱了几步,稍加思索后,从容不迫地欣然反问:“奇茶妙墨俱香,公以为然否?”众皆信服。妙哉奇才!茶墨有缘,兼而爱之,茶益人思,墨兴茶风,相得益彰,一语道破,真是妙人妙言。自此,茶墨结缘,传为美谈。
王安石和苏轼茶史
王安石辨水考苏轼王安石老年患有痰火之症,虽服药,难以除根。太医院属饮阳羡茶,并须用长江瞿塘中崃水煎烹。因苏东坡是四川人,王安石曾相托于他:“倘尊眷往来之便,将瞿塘中峡水携一瓮寄与老夫,则老夫衰老之年,皆子瞻所延也。”
不久,苏东坡亲自带水来见王安石。王安石即命人将瓮抬进书房,亲以衣袖拂拭,纸封打开。又命僮儿茶灶中煨火,用银铫汲水烹之。先取白定碗一只,投阳羡茶一撮于内。候
汤如蟹眼,急取起倾入,其茶色半晌方见。王安石问:“此水何处取来?”东坡答:“巫峡。”王安石道:“是中峡了。”东坡回:“正是。”王安石笑道:“又来欺老夫了!此乃下峡之水,如何假名中峡?”东坡大惊,只得据实以告。原来东坡因鉴赏秀丽的三峡风光,船至下峡时,才记起所托之事。当时水流湍急,回溯为难,只得汲一瓮下峡水充之。东坡说:“三峡相边,水一般样,老太师何以辨之?”王安石道:“读书人不可轻举妄动,须是细心察理。这瞿塘水性,出于《水经补注》。上峡水性太急,下峡太缓,惟中峡缓急相半。太基官知老夫中脘变症,故用中峡水引经。此水烹阳羡茶,上峡味浓,下峡味淡,中峡浓淡之间。今茶色半晌方见,故知是下峡。”东坡离席。
作为茶客的宋代文豪苏轼
说到宋代的茶客,当然是少不了苏轼。在北宋的文坛上,嗜茶的人非常多,但在比较之后就发现,没有谁能够像苏轼那样在品茶、烹茶、种茶上更在行的了。对于茶,苏轼不仅非常在行,而且对茶的历史和茶的功效都很有研究。此外,他还写下了不少歌咏茶的诗词。
苏轼在一首名为《水调歌头》的词中,记叙了采茶、制茶、点茶、品茶:“已过几番雨,前夜一声雷。旗争战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结就紫云堆。轻就黄金碾,飞起绿尘埃。老龙团,真凤髓,点将来。兔毫
盏里,霎时滋味舌头回。唤起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苏轼的一生,几乎都是在贬谪之中度过的。但是,正是这种贬谪的生涯,使他有比其他人多得多的机会品尝各种佳茗。这正如他所说:“我官于南今几时,尝尽溪茶与山茗”。在杭州,他喝过白云茶;在湖州,他饮过顾渚紫笋茶;在绍兴,他品过日铸雪芽;在涪州,他尝过月兔茶;在修水,他煮过双井茶;在阳新,他烹过桃花茶;在海南,他煎过大叶茶和红碎茶;在峨眉,他沏过毛峰茶。在蒙山,他泡过蒙山茶……在品评尽了天下名茶后,苏轼因此感叹道:“从来佳茗似佳人”!
苏轼煮茶,十分讲究,他时常对人说:“精品厌凡泉”。在他看来,凡是好茶,一定得用好泉烹之,否则就可惜佳茗了。即便是用上好的泉水烹茶,但苏轼也认为烧煮的温度一定要掌握好,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他的经验是水初沸时烹茶为最佳。为此,苏轼在《试院煎茶》一诗中说:“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蒙茸出磨细珠落,眩转绕瓯飞雪轻。银瓶泻汤夸第二,未识古人煎水意。君不见,昔时李生好客手自煎,贵从活火发新泉。”
另外,苏轼对烹茶的器具也是十分地讲究的,在他看来,用铜壶有腥味,用铁壶有涩味,惟有用定窑烧制的兔花瓷盏煮茶,才可保证茶味的纯正与地道,也才能满足对茶的真正
玩味与品尝。对于这一点,苏轼自己是有诗的:“铜腥铁涩不宜泉”,“定州花瓷琢红玉”。
苏轼被贬谪黄州的时候,由于经济拮据,生活困顿,饮茶就成了一件难事。为了解决生活和饮茶的事,他就托朋友从官府那里弄了一块荒地。地搞到手后,他除了种些粮食外,就是用它种茶。他因此吟咏道:“不令寸地闲,更乞茶子艺。”
苏轼除了饮茶品茗外,还借咏茶的诗文来抒发人生的感慨和命运的不济,甚至讥讽那些以佳茗进行投机钻营的势力小人:“收藏爱惜待佳客,不敢包裹钻权幸。次诗有味君勿传,空使时人怒生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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