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 ０ ０ ９．１ １（中） 日本政府对侵华日军细菌战承担国家 责任的法律依据新探析 韩文江 摘要 ｌ９３７年至１９４５年间，侵华日军在中国２０个省区实施细菌作战，仅有据可查中国平民直接死于细菌战的达２７万 之多。但由于种种原因直到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中期以后由于资料的解密和历史研究的进展，日军在华实施细菌战的罪行才逐 渐被揭露出来。本文以《关于国家对其国际不法行为的责任条款草案》为依据，分析了日本政府对侵华日军细菌战应承担的 国家责任。 关键词细菌战 日本政府国家责任 中图分类号：Ｄ９２０．５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０５９２（２００９）１Ｉ．３４８—０ｌ １９３７年至１９４５年问，侵华日军在中国２０个省区实施细菌 义，即一国的行为不构成对一国际义务的违背，除非该行为是在 作战，仅有据可查中国平民直接死于细菌战的达２７万之多。 然 该义务对该国有约束力的时期发生。日军在华实施细菌战的时 而，二战后，远东军事法庭对日本的审判留下了很大的漏洞。当 间发生在１９３７年至１９４５年期间，下面笔者将论证日军在华实施 时的美国为攫取细菌战技术资料和研究成果，以交出资料为交换 细菌战时违背当时对日本有约束力的众多国际条约规定的义务。 条件而将原“７３】部队”军官全部赦免，使日本逃避了相关制裁。 日本违背的国际义务如下：Ｊ．１９０７年订立的《陆战法规和惯 在２Ｏ世纪８Ｏ年代中期以后由于资料的解密和历史研究的进展， 例公约》（日本作为签署国于ｌ９ｌ】年１２月ｌ３日批准加入，该公 日军在华实施细菌战的罪行才逐渐被揭露出来。 约在法律上至今仍然有效）的附件《陆战法规和惯例的章程》第二 细菌战受害者对日索赔诉讼案，自１９９７年８月第一次向日 十三条规定：除各专约规定禁止者外，特别禁止使用毒物或有毒 本法院起诉开始， 对于受害者提出的道歉、赔偿要求，日本法院 武器。对占领地的平民给予人道主义待遇作了规定，主要有不得 的判决称，“国家责任问题已经在中目和平友好条约中解决”，“受 剥夺平民的生存权：不能把平民扣作人质，进行集体惩罚或谋杀、 害者个人对加害国家不具有直接赔偿请求权”等，拒绝了原告的 残害及用作医学实验等等；２．１８９９年７月２９日定于海牙的《禁 合理要求。 细菌战民间索赔至今尚未解决。 止使用专用于散布窒息性或有毒气体的投射物的宣言》（日本作 根据联合国国际法委员会于２００１年二读通过的《关于国家 为签署国于１９００年ｌ０月６曰批准加入）规定：各缔约国禁止使 对其国际不法行为的责任条款草案》（以下简称《条款草案》）第ｌ 用专用于散布窒息性或有毒气体的投射物：３．１９２５年６月１７日 条的规定：“～国的每一国际不法行为引起该国的国际责任。”根 在日内瓦签署的《禁止在战争中使用窒息性、毒性或其他气体和 据《条款草案》第２条的规定：“一国国际不法行为在下列情况下 细菌作战方法的议定书》日本作为签署国于却没有遵守条约规 发生：（ａ）由作为或不作为构成的行为依国际法归于该国：并且（ｂ） 定，在侵华战争中，肆无忌惮地在中国大规模实施细菌战 该行为构成对该国国际义务的违背。”可知承担国家责任的构成 此外，虽然目本政府没有ＪＪｕ入其他保护战时平民的国际公 要件有两个：一是该行为可以归因于国家，属于国家的行为：二是 约，但国际人道法规定，任何国家，不管它是否是签约国，只要违 该行为违反了该国的国际义务，因而是不法的。两个条件缺一不 反了国际人道法的原则，就应承担相应的责任。 国际人权法禁 可。下面笔者就以此对侵华日军在华实施细菌战的行为引起日 止非法人体试验，著名的１９４９年日内瓦四公约重申了对非法人 本国家责任的必然性进行分析。 体试验的反对和禁止。１９８０年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又通过了《防 一、侵华日军在华实施细菌战这一行为可以归因于日本国家 止和惩治非法人体试验公约草案》 ０ 行为 战争期间，日本政府主观上明知细菌战的实施严重违反了国 《条款草案》第四条第一款明确规定：任何国家机关，不论行 际法准则，并且已经认识到细菌战的实施会严重威胁中国军民的 使立法、行政、司法职能，还是任何其他职能，不论在国家组织中 生命安全，仍故意实施，日本政府应当对细菌战承担国家责任。 具有何种地位，也不论作为该国中央政府机关或一领土单位机关 当前日本法政府做出的种种辩解理由都是站不住脚的，日本 而具有何种特性，其行为应视为国际法所指的国家行为。军队是 法院做出的判决也是前后矛盾，违背事实的。从另一方面讲，细 维护统治的暴力工具，因此是国家的代表。军队的侵略行为得到 菌战受害者对日民间索赔的真正障碍不是法律的依据和法律的 政府授权，是国家行为，可归因于国家。日｜Ｊ使日本政府以军队违 适用，而是日本国未能象德国那样能够对侵略战争有深刻的反省 抗指令自行实施细菌战进行抗辩也不能成立，因为根据《条款草 和忏悔。 日本政府应当尊重国际法，注意自身在世界上的形象 案》第第７条：国家机关或经授权行使政府权力要素的个人或实 和信誉，早日解决战争遗留问题。 体，若以此种资格行事，即使逾越权限或违背指示，其行为仍应视 为国际法所指的国家行为。 ． 注释： 所以侵华日军在华实施细菌战这一行为属于日本的国家行 ①冯静，Ｅｊ 位华述反的战争法规则．决壤’ｊ待息２００５（７）．第６３ ． ②杨了Ｚ－．Ｉ弛访淡 ｝ Ｊ战之诉法律 ｊ Ｉ 活．２００５年５门Ｆ、 月ｌ ．第４７页． 为这一结论是无可争辩的。日本法院在对细菌战受害者民间索 ③苏海河．细菌战宿州暴蟮远东人 判漏洞． １日肯年撒ｈｔｔｐ：／／ｖｃｗｗ．ｚｊ ｘｉｎｈｕａｎｅｔ ｃｏｒｎ／ 赔的判决书中也承认了这点。 ｓｐｅｃｉａｌ／ｊａｐａｎ／ｐａｇｅ ｐ２００２０８２９０６ ｈｔｍ． 二、侵华日军在华实施细菌战这一行为违反日本国应承担的 ④苏钳矬．试 仑战后｝］术对慰安妇问题态度． 奉研究１９９９（３）． ３贞． ⑤张 ．我 刘｝｛比问索Ｉｌｆ｝的Ⅲ际法分析．ｆ＇Ｊ ｌ业技术 院学报．２００６（２）．筇３３页． 国际义务 ⑥管建强沦对 问索偿的法 ！依据．常德 范学院学报（ 会科学版）．２００３（１）．第 《条款草案》第十三条对“对一国为有效的国际义务”作了定 ｌ９贞． 作者简介：韩文江，同济大学法学院２００８级国际法专业硕士研究生。 ３４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