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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的精灵

来源:好走旅游网
雪山的精灵

——题记:桑吉,藏语中是佛的意思。只是短暂的一次旅行,一个有着佛的名字的小男孩,给予了我心灵的洗礼。也许我们的人生如两条直线相交,然后,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我们本陌不相识,他却给予了我太多。桑吉,请容许我,以最真实的感受称呼你:雪山的精灵。

考试之后,趁着雪还未封山,我去了稻城。在旅途中得知了成绩,我似乎高原反应过大,筋疲力尽地忧郁着,压抑着,还在疯狂复习所带来的压力和成绩带来的悲伤中不可自拔。我快被逼疯了,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我贴在冰冷的玻璃上麻木地随车颠簸着,冷漠而贪婪地打望着目力所及的荒原。十月的稻城,如同沉甸甸的梦境,美得虚幻,美得缥缈。蓝得不真实的天空洞得有种沉默深邃的悲怆。

车快到主人家的时候被一群踏着落日归来的牦牛拦在了半路。这些黑色的生灵悠闲地从车窗旁漫步而过,车像奔行于一座座连绵的黑色大山之间。一头胆大的牦牛立在车前,圆瞪着小眼睛打量着一窗之隔的我们。看得出来,这是一头极养尊处优的牛,浓而黑的的毛发像瀑布一样掩住了魁梧的身材,任着一头头同伴散着步离远,却是像铁铸雕塑一样屹立在车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车内的我们,如同俯视它的臣民。直到最末一只老牛喘着粗气吭哧吭哧地挪步走过,也丝毫没有让道的意思。人与牛僵峙着。。。。。。

突然间一阵风铃般的笑声幽幽地入耳,我才回过神来,中止了与那头牛的眼神对峙,转而循着笑声探去。又是一阵发呆——我怔怔地打量着迎着牛跑来的那个小男孩,我仿佛看到了明净的雪山和水晶般空灵的蓝天,大约有七八岁,滴溜溜转动的大眼睛黑白分明,脏兮兮的小脸上红红的小嘴咧得很开,露出两排雪白的小牙齿,脸颊上是酒醉似的高原红,一身用不完的机灵劲,只一眼就让人欢喜,给人一种小精灵的错觉。原来他是牛的小主人,他只抓了抓那头牛的鬃毛,并没有挥动鞭子的意思,那牛竟然嘴里哼哼唧唧地迈开大步往车后走去。小精灵用食指点了点车窗玻璃,用藏语加汉语说了半天,又合十双手向我们致意,好半天我们才明白他大概是说因为牛耽搁了我们,十分对不起。见我们了解了他的意思并发动了汽车,就跳上路边的岩石挥手,等车开了好一会儿,在后视镜里我隐隐约约望见一个身影还在拼命挥动着手臂。我突然有种不知名的感动。

晕乎乎地在山路上乱转了好久终于在下雪之前找到了主人的家中。下了车,又是一大群牦牛,混沌的黑暗中恍惚看见一个身影跑来,便急忙提着行李迎上去,似曾相识的笑声又咯咯地响起。等进到了温暖明亮的主人家中,才猛地发现来人竟就是路上的那个雪山的精灵一般的小男孩。主人家是一对淳朴的藏族夫妇,今天路上遇见的那群牦牛是属于他们的,而那个精灵似的男孩,则是他们刚上小学的小儿子。因为高原反应没吃下什么晚饭,我坐到了正在看动画片的男孩旁边,我问他的名字,他歪着脑袋反应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桑吉。。。弹珠。”我一下子乐出了声,弹珠?他只好在纸上努力地写出自己的名字,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桑吉。。。电珠。我乐得更厉害了。他莫名其妙地望着我,我一直傻笑个不停。直到那位和蔼的藏族汉子说明天还要出去,让我早点休息,

我才安静下来,停止对桑吉的狂轰滥炸去睡觉。从一个月前的复习到考试后的第五天,我终于久违地与笑邂逅了。

由于高原反应一夜没睡安稳,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被精力充沛而热情的桑吉拉着爬山,看似小巧的他此时却好比一只迅捷的雪豹,在雪上轻盈地嬉闹着,他的鼻尖冻得通红,却又手脚麻利地爬上一块石头,他抬头仰望着天空,雪地的反光和刚好在他头顶的一轮初升的红日映射在他的身上,如同镶上了钻石般闪亮。他的双臂向天高举着,被阳光勾勒出一条金边,此时他像一尊流动着生命的金雕,又像在祈祷的天使,我突然被一种虔诚和生命所感动而肃然起敬。我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和自由在我麻木的躯体里冲撞着,一种生命所带来的本能让我有着喧嚣的欲望。我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嗷——!他并没有感到奇怪,而是立即理解了我似的呼应着:嗷——!这毫无内容而饱含情感的“嗷嗷”声在雪山之间冲撞着,一遍又一遍,直冲向澄澈透明的蓝天,惊飞了一群不知名的鸟。

我几乎要向着桑吉跪拜下来,嘴里呼出的热气袅袅上升,我感觉一切都已随着热泪夺眶而出。桑吉还是笑着跑过来拉起我,“姐姐,很多人看雪山笑,你哭,桑吉喜欢这里,所以桑吉笑,姐姐不喜欢?”我听了他不流利的普通话,破涕为笑地拍拍他:“姐姐喜欢,所以才哭。桑吉是雪山的精灵,姐姐更喜欢。”桑吉抬起小脸,一脸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桑吉不是雪山的精灵,姐姐看,那些牦牛,那些鸟和树,他们才是真正的雪山的精灵。”

不啊,桑吉,有你的陪伴,任何大地上的生灵,都是大地的精灵。你和雪原赐予了我新生,你就是我心中,唯一不可替代的雪山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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