岜沙苗寨的传奇

文化

荫余未

岜沙苗寨的传奇一生中，有的地方是你瞥见一眼就终身难以忘怀的，在我所走过的地方中，贵州省黔从这个“岜”字里，你能立即领会到它独特、原始和地道的土味儿。

省城贵阳到岜沙，都是在大山中穿行。其中的砂石路经常因对面来车

东南州从江县的岜沙苗寨便是。它的“岜”字，要读为一个汉语普通话所没有的发音“bi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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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有不离身的一杆火。乍一看去，你会恍然觉得是遇见了古代武士、江湖侠客。走遍世界，都难有这样奇特的发型和装扮了。

关于“后棍”的缘起，众说纷纭。有人说，开天辟地就是这样的；有人说，老祖宗蚩尤战败后苗族从东方迁徙过来就是这样的；还有人说，春秋战国时期就是这样的……可以肯定的是，自从祖先在岜沙定居，他们就是这样的发式，从来没有人敢改变。

男子剃头在岜沙算得是一件大事。男孩从生下来起，得留着从娘肚子里带来的胎发，满5个月才剃光，一周岁以后开始留发，就只留下中间一团。小男孩的那团长发就让它披散着，等到他自己会梳头爱打扮了，再挽起来，包上家织的白底黑花帕子。在大人看来，挽后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天天如此人人如此，但小孩子却对它满怀憧憬，它似乎意味着人生一个崭新阶段的开始。我在岜沙的时候正遇上三年级的滚马丢过生日。在他生日的前一天我

曾经问他，他现在最想做什么事情？他的回答是：“扎后棍。我明天就可以扎了……扎起来好看！“那么，”今天就扎不行吗？”他说他明天满11岁。其实，岜沙并没有11岁就能挽后棍的规定，但父亲滚丢信对他许了这个愿，他就一心向往着。

给不满15岁的孩子剃头要煮一个鸭蛋，这是一种诱惑，可以让孩子高高兴兴地剃头；头发是人的血脉所生，这也是对孩子被剃去的边发的一种补偿。

滚元亮和他的儿子本来打算在同一天剃头。剃头工具是一把砍柴割草用的镰刀，不用时就把刀尖扎在房屋的木柱上。滚元

扬起遮天蔽日的沙尘而让汽车没法前行，汽车索性熄火等待，任飘浮的尘埃喧嚣够了，它终归还原为爽朗和清明———满目青葱的山峦和环山而去的澄澈碧透的都柳江。走到江边，江里的粒粒卵石和卵石间悠游的小鱼儿，都清晰可见。

岜沙这个苗族的小分支是随着他们的先民“九黎”部落在“涿鹿大战”战败后，从东方长途跋涉迁徙过来的。

岜沙的民居大多背靠山崖陡坡，用石块垒出一个小小的、向外延展的屋基，在屋基上盖吊脚楼。吊脚楼是全木结构，它用杉木板做墙、杉树皮盖顶。位于树阴下的杉树皮屋顶上还覆盖着一层鲜翠欲滴的青苔。最独特的发式

岜沙最直观的与众不同之处是男子的发式———头的周边都剃光，头顶上则蓄长发挽成一个椎髻，苗语称为“后棍”。当

亮从木柱上取下镰刀，先把刀刃磨得飞快。这时他突然记起，今天是孩子的9岁生日。岜沙苗人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但生日那天剃头可是犯忌的，于是只有改为明天再给儿子剃。

滚元亮拿起镰刀在自己的头上摸索着剃掉了脑袋前面的头发，脑袋后部的头发却有些难以下手。适逢16岁的男孩滚相吉来玩，他便把半截子镰刀递了过去。⊙民俗名风

滚相吉剃头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哗哗”几刀下去，一寸多长的头发就被剃得光光的。剃下的头发放进火塘里化作了一缕青烟。老人说，头发可不能乱丢啊，要是乱丢，人的魂魄就散了。

“后棍”在岜沙苗族男子的头上留了一代又一代，岜沙人把它看作是消灾祛病、保佑安宁的护身符；有了这个，“孤魂野鬼”就不敢随便来缠人了。最诱人的风景

岜沙苗寨原始收割糯谷的方式，造就了寨子里最独特的风景———禾晾。别以为岜沙人耕作粗放，他们收割糯谷的工序精细至极。田里的糯谷并不是用镰刀割，而是用一个小巧得如同剃须刀一般、镶嵌在木架上的刀片，将禾穗一根根地割下，谷草则留在田里。每个禾晾五六米高、四五米宽，糯谷穗一排排挂起，金灿灿的一大片，直入云天，绚丽而壮观。

存放糯谷穗的禾仓是一栋栋方形的小木屋，它不靠民居而集中成片，多为杉木皮盖顶，也有的是瓦顶。那些新盖的瓦顶禾仓柱子上，贴着一些白色的剪纸小人儿，让人顿觉新奇而神秘———它是鬼师（驱鬼的巫师）的杰作，据说这些纸剪的小人儿能把守一方，让老鼠闻之丧胆，不敢来犯。

糯米是岜沙人的主食。要吃的时候，不了带上一支；吹芒筒（苗族的一种乐才到禾仓里去拿上两捆糯谷穗子，放进脚器）的时候，火也不离身；这，睡觉时就踏的石碓里舂，那份随意，就像城里人在米把它搁在身边，有的就连如厕也不放下。许柜里撮碗米来煮饭一样。走进岜沙苗寨，多时候，他们的不是背或扛，而是在肩头古朴沉重的舂米声总会牵动着你想走进它横担着，就像担着一根扁担那样。对他们来的历史，这声音在山寨里不倦地响过了几说，是立起一个精神支柱———有在，勇十代人，如今依然生生不息。

气就在，力量就在。

岜沙最远的苗寨宰章，是一个只有20岜沙人喜好的，是一种只有20m户人家的小寨。宰章的苗族是岜沙最早的射程的火药。自古以来，他们的就是黔原住民。这里几乎全是木屋，杉木皮屋顶东南州黎平县贯洞、龙图等地的师傅打造的青苔隙中，常常会冒出一团团小蘑菇，粉了送货上门的。岜沙人特别珍惜老，谁如嘟嘟的，像绽放的花朵。岜沙最古老的一果有老祖父、曾祖父留下的，就像拥有传幢房子，用它那粗砺豪放的气派，在岜沙村家宝一样地被手们羡慕不已。岜沙的男的宰章已经存在了250年。它那硕大的柱子们特别引以为荣的是，四五年前县里曾子、浑厚的木枋，都是用斧头砍就的———因经在别的地方收缴了几大车，但岜沙人为250年前这里还没有锯子。

的火却受到特许，80％以上的人户拥有98岁高龄的人瑞贾老太就住在这有持证。

着250年历史的老屋中，她那密密层层的如果没有实际用途，可以说这火就皱纹就像这老屋中杉木的年轮。她的头发是一件太沉重的饰品了。最初，岜沙苗人的花白，但梳得很光溜。她说自己的头发是老祖宗是为了打猎防身，猎物食用。后来，80岁才开始白的。她的家里处处透露出一则是为了防止邻省区边境上一个有偷盗恶种“没落贵族”的遗韵———杉木皮的屋顶皴

习的村子的人来偷牛。火还有“礼炮”的裂了，缝隙中透出的光柱投射在她安详而功能，凡重大节日庆典，岜沙人都会用它朝历经风霜的面庞上，时光就这样平缓地与天空放。鸣火的巨响能直入人心，那庄重老人一同老去。

热烈的气氛远不是锣鼓鞭炮之类所能及。

最古老的装饰

岜沙苗人就这样在自己的这片古是阳光下岜沙男人的影子。他们一朴、宁静的天地中，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承个个都是从十五六岁就开始玩。上坡干袭着生命，一代又一代，成为外人探寻的活时，尽管肩上挑了上百斤的担子，还是少一处神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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