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外汉语教学”学科的认识和思考

对“对外汉语教学”学科的认识和思考

作者：徐亮 罗艺雪

来源：《汉字文化(教育科研卷)》2017年第04期

【提 要】六十多年来，我国的对外汉语教学从无到有，到今天取得令世人瞩目的辉煌成绩。本文从对外汉语教学的性质和名称、学科任务、与其他学科关系以及学科发展前景等几个方面入手，扼要阐发了对“对外汉语”作为一门学科的几点认识和思考。 【关键词】性质 名称 学科任务 前景

新中国的对外汉语教学，创建于1950年。在我国的大力支持下，对外汉语教学经历了初创阶段、巩固和发展阶段、恢复阶段以及蓬勃发展阶段，到目前已经形成了一个以学校教育为主的多渠道、多层次和多类型的全方位教学体系。作为国家和民族的事业，对外汉语教学的重要性日益为社会所认识。下面就从学科的性质和名称、学科任务、与其他学科关系以及学科发展前景等几个方面谈谈对“对外汉语教学”的认识和思考。 一、学科的性质和名称

学界针对该学科的性质和定位的认识，几十年一共进行过三次大规模的讨论：第一次是从学科否定论到学科的不可替代性。第二次是从“对外汉语文化教学学科论”到学科的基本属性——语言的确认。第三次是对学科定位认识的深化：语言学科还是语言教育学科。可以看出，对于对外汉语教学的学科性质问题，有一个認识不断深化的过程；与此相契，学科的名称也一直处于争议之中。

早在50年代，周祖谟先生就在《教非汉族学生学习汉语的一些问题》一文中区分了对外族人的汉语教学和本族人的语文教学以及语言教学。我国学者明确地提出把对外汉语教学作为一个学科来建设始于1978年；而“对外汉语教学”这个名称则是1983年成立对外汉语教学研究会时确定的——专指针对外国人的汉语教学。吕必松先生通过比较的方式，较为全面地考察了对外汉语的性质、特点以及研究重点，并在此研究基础上，指出了对外汉语教学学科的不可替代性和鲜明特点：“对外汉语教学既是一种第二语言教学，又是一种外语教学……对外汉语教学的上述性质和特点决定了我们既要研究第二语言和外语教学的一般规律， 又要研究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和外语教学的特殊规律”（吕必松，1990）。其他学者如赵贤州、刘珣、崔永华等人的认识和吕先生的看法基本一致。

近年来，学界又有“对外汉语教育学”（刘珣《对外汉语教育学引论》）、“对外汉语/学”（潘文国，2004）、“对外/汉语学”（郭熙，2004）等的说法；限于篇幅，本文这里不作详评。一些学者认为，发展对外汉语教学应首先为其“正名”，名不正则言不顺。实际上，我们对“对外汉语教学”的认识不能仅仅局限于学科名称，而应该全面综合地考虑，在对学科的研究有了新发现，也就说看到了学科的新内涵或者学科有了新内涵时，可以对学科名称重新进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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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正如盛炎所说，“名称是次要的，关键是本学科的建设。”也即是说，“对外汉语教学”的名称完全可以一直使用下去，对其内涵的解释则可以不断发展。再者，盛炎（1990）认为“对外汉语教学”这个名称诞生时间长、影响广泛，基本体现该学科的性质和特点，应按照约定俗成和学科名称唯一性原则固定下来。 二、对外汉语教学的学科任务

刘珣（2000）认为，对外汉语教学的学科任务是通过研究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与学的全过程和整个教学系统中各种内部和外部因素及其相互作用，揭示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和教学的本质特征以及学习规律和教学规律。可见这是一个非常广阔的领域，研究任务也非常繁重。吕必松（1987）的观点与此基本一致，并早在1987年就提出了本学科建设的三项任务及之间的关系：教学建设是中心，理论建设是关键，教师队伍建设是根本。十多年来，对外汉语教学在以下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1.教学建设上，初步形成较为完备的教学体系，针对教学的不同环节有目的的进行研究。 2.理论建设上，在教学、研究和实践的过程中，不断吸取各相关学科的理论，形成了本学科的基础理论和应用理论，在此基础上，指导本学科的实践，注重与国外各先进理论研究成果接轨，并用新的实践不断检验、丰富、充实学科理论，从而走上从对外汉语教学自身的特点出发进行研究的道路。

3.教师队伍建设上，已经形成了一支在理论和实践上颇有建树、经验丰富的专家、教授、中青年教师队伍，学科人才培养的教育体系也日趋完善。

尽管如此，这三项任务仍将是我们今后一段时期中的任务。此外，陆俭明（2004）认为，现在对外汉语教学领域突出的问题是，“多数学校，负责对外汉语教学的领导和从事对外汉语教学的教师，学科意识普遍不强，不注重对外汉语教学学科的理论建设和整体建设，”还有综合研究缺乏、理论同实践的结合并不理想等问题。因此，我们应有“兼容整合”的观念，不断拓展学科的研究范围、加强研究深度，从而促进对外汉语教学事业的全面发展。 三、与其他学科的关系

对外汉语教学学科是一门综合运用多学科理论的“新兴的边缘交叉学科”，是在多种学科理论和研究成果的支撑下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在教学和研究实践中，运用这些理论的相关部分，与自己的发展和创造有机地结合起来，形成和发展自己的理论体系。下面一些学科的理论，可以看作本学科的支撑理论。

文化学：文化是语言教学中的重要因素，第二语言的教学目的是为了培养交际能力，文化中的交际性文化（或称行为文化）因素对语言和语言交际的规约作用尤其明显。因此，只有了解了目的语的文化背景才能更好的使用目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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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哲学是语言教学理论体系最深厚的理论基础。一种比较有影响的教学理论或教学法流派，都有一定的哲学思想作为指导。我们主张两点论、重点论，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对语言教学进行全面的综合分析，进而提出如结构、功能、情境相结合的原则等。

语言学：语言学理论支配着对外汉语教学理论和实践的发展，影响着对外汉语教学法的形成，比如，转换生成语言学是认知教学法的理论基础；而听说法则是在美国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影响下产生和发展的。

心理学：在语言教学的过程中，以及进行语言教学规律的研究，都需要借助心理学的理论和方法来研究语言习得的心理过程和策略。当前，认知心理学在二语习得的研究中备受重视，是语言习得理论的主要支柱之一。

教育学：语言教学作为教育的一部分，需要遵循教育规律，制定教学大纲、教学计划，进行课程设计，教学评估等。教育统计的理论和方法在语言水平测试中也大量运用。

以上学科从语言的本质、语言学习的本质、语言运用本质和教育的本质四个主要方面对对外汉语教学学科产生影响并提供理论依据；而对外汉语教学学科的理论研究成果也为上述学科的理论扩展起到积极的作用。 四、学科发展前景

随着中国软实力的提高，“汉语热”的不断升温，对外汉语教学应如何更好的满足这种需求呢？张德鑫先生（2000）提出“树立‘两个意识’，即树立世界意识和现代意识，并据此规划未来的持续发展”。 具体而言，主要应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对外汉语教学工作者积极应该拓宽自身的学术视野，主动整合自身的学科知识，实现各学科内容之间的交叉和连接。封闭的学科意识，必然会导致排斥性的学科建设策略。学科意识的开放要求一种“广”和“泛”的学科视野。

第二，对外汉语教学应该走“以汉语教学为基础的、开放性的兼容整合之路”， 在思路上提高“对外”的广度，变对外汉语教学为国际汉语教学和汉语国际教育。但做到这一点的前提是增强汉语的“内在力量”，即在国内进一步加强对外汉语教学的学科建设，使之成为世界汉语教学格局的“中坚堡垒”。

第三，进一步转变过去注重教学的研究，忽视学习和习得的研究，寻求“以学生为主体，教师为主导”的“双主”模式。这一点即是实现教学思想现代化的具体阐释。

第四，要不断地改革教学方法，探索各种语言教学手段和方式，充分利用多媒体、信息传输技术、互联网技术、手机软件等，从而实现教学手段的现代化、信息化、网络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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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只是从很宽泛的层面进行的一些思考。总之，我们要巩固已有成果，并不断向新的领域拓展，弥补不足之处。这样，我国的对外汉语教学将会在现代化和科学化的深度和广度上取得更快的进步。 参考文献

崔永华1997《对外汉语教学学科概说》，《中国文化研究》，《春之卷》第9期。 郭 熙2004《“对外汉语学”说略》，《汉语学习》第3期。 刘 珣2000《对外汉语教育学引论》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

陆俭明2004《增强学科意识发展对外汉语教学》，《世界汉语教学》，陆俭明2004《汉语教员应有的意识》，《世界汉语教学》第4期。

吕必松1999《世界汉语教学》对外汉语教学概论（讲义） （续十七）第八章对外汉语教学的学科性质和学科建设，对外汉语教学学科理论建设的现状和面临的问题，《语言文字应用》第4期。

潘文国2004《论“对外汉语”的学科性》，《世界汉语教学》第1期。 盛 炎1990《語言教学原理》，重庆出版社。

杨庆华1995在对外汉语教学定性、定位、定量问题座谈会上的发言，《世界汉语教学》第4期。

张德鑫2000《对外汉语教学五十年——世纪之交的回眸与思考》，《语言文字应用》第1期，赵金铭2004《对外汉语教学概论》，北京商务印书馆。

（通信地址：1.61006川省内江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2.61006川省四川大学海外教育学院）